“我不会的。”我拈起那根打了两个结的果梗小声自语。
到了晚饭时间咪路还躲在房间里。
我对她这样的行为已经习惯可还是觉得不解。
任性的人,行为总是让人难以预料。
咪路要求我把她当做大人对待,从某一方面说她的确已经是个大人了;但是有很多时候,她表现得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为了一点小事会感到羞窘得仿佛遇到天塌地陷一样的灾难那么可怕,自尊心强得近乎敏感,争强好胜……
我拧开房门,坐在她床边叫了几声,她趴在枕头上把脸藏在手臂之间不吭声。
哪有一个大人会像你这样子的?
那么,有好玩的东西你要听么?
啊,看吧,像个小孩一样,她转过来问我岛上的庆典都有什么好玩的。
和我目光一对,她又恼怒起来,想要转过身趴下,我手臂穿在她腋下一托,把她的身体抱进怀里,她那副轻嗔薄怒的神情看起来可爱得让我想要恣意怜爱,我搂住她散幽香的脖子,低头凑近,近乎无赖的跟她说,“再做一次给我看吧……”让我知道你是怎么用舌头给樱桃梗打两个结的……
鼻尖碰到她的小鼻子时我突然笑了,你是怎么回事啊?
她不能再忍耐,张口在我鼻梁上咬了一下,然后退开一点,又得意又顽皮的笑着,接着又开始害羞,脸颊慢慢泛红,她靠在我手臂上,长睫毛垂下一点,小声告诉我,她以为打两个结可以许两个愿望。
晚上观察潮汐时我问她,你的愿望是什么?
她想了很久,说还没想好。
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她的愿望至少有一个是和我有关的。
我也没想好要许什么愿。
我好像从未许过愿。
也许很多年前,在流星街某个黄昏,我和飞坦坐在他的烟囱里,我所说的就是我许下的愿望。
那么这个愿望现在已经实现了。
人实在不应该太贪心,许下的愿望有一个实现就够了。所以我今后不再许愿。
玛格告诉我,每个参加庆典的女孩都要戴上一顶花冠。
我想象了一下咪路头戴花冠的样子,觉得有点遗憾。
几年前我拿到过一个名叫“花之少女”的钻冠,可后来随手卖掉了。没人比咪路更适合那个钻冠。
没关系,我抬头看看挂着青涩果实的枝条,以后我会把那个钻冠送给你,现在,只好先用花做一个给你。
花冠这东西比我想象得要难做,我坐在喷泉边,几个经过的女孩指点了我几句。她们围着我的时候咪路远远的站着,看了我一眼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