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的眸光全都在她脸上,看着她瘦了一圈,心疼的不行,他的眉头紧紧拧着,他从栏杆间伸出手,将她垂落的手握住,他道:“姮儿,让你受苦了,夫君一定会想办法将你就出去,你别怕,这里我都打过招呼了,锦衣卫不敢动你。”
宋姮听他说完,心里一阵感动,一阵失落,她眼眶涩,连忙低头将自己的失态掩下去。
她垂着眸子,看不到任何情绪,也没有回应他,宋嘉言对她的反应有些奇怪,刚想问怎么了,她抬起头了来道:“楚王殿下,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宋嘉言没想到她会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握住她的手骤然一紧,他冷声道:“就算父皇解除了我们的夫妻关系,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宋姮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她道:“楚王殿下,你心里认定又如何?难道还要我没名没分的跟你在一起不成?我是西靖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魏澜容忍不了一个西靖人,子民们也无法容忍一个西靖王妃,我同你在一起只会被人唾骂,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宋嘉言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但在他看在,这是宋姮说的气话,他没有真的放在心上,他道:“姮儿,如果你在乎的是名分,等过了这段日子,我们重成一次亲好不好?如果你怕别人反对你跟我在一块,那这个王爷我不当了,咱们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开始,好不好?”
宋姮冷漠的拒绝道:“不好,我和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贪图你的富贵权势,若你将来一无是处,我为何要跟你在一起?”
宋嘉言道:“我之前不是王爷,你也跟我在一起了,如果你用这样的借口打我,我根本就不信。”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他皱眉道:“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宋姮见宋嘉言根本就说不动,用力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从袖里将和离书给掏出,往他身上一扔,她冷冷道:“信不信由你,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了,以后你我一刀两断!”
其他的她根本不想解释,宋家已经出事了,她不希望宋嘉言再出什么事。
只要他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她不再去看宋嘉言伤痛的脸色,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宋嘉言见她决然冷漠的背对着自己坐在草堆上,心疼一阵阵袭来,他握紧手里的和离书,手背上青筋浮凸,骨节白,将一封和离书捏成齑粉。
良久,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道:“今日之事,我便当没有生过,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始终是我的妻子,永远都不会变。”
宋姮脊背一僵,等再回头时,身后已没有宋嘉言的身影,垂眸时,她看到地上的碎屑,她苦涩一笑,一直以来都是他保护她,这次换她来保护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天都好想快点完结开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雍宁十年,六月十五,西靖国师6听奉旨出使魏澜,来到魏澜前,6听已经递交国书,言明此番他是来和谈的,这西靖国师来的甚是凑巧,元箴帝想到了宋姮,一开始他以为宋姮真的只是鲁元魁兄长的女儿,那鲁家他派人调查过,西靖的世勋贵族,就鲁元魁本人还在宗政皇帝身边当过差。
宋姮这等身份在元箴帝眼里也属寻常,可他没想到的是,因为一个小小女子,竟然惊动了国师大驾,那便是不同寻常了。
元箴帝不得不对宋姮重视起来,他让锦衣卫之人看好宋姮,别怠慢了她。
这一日,锦衣卫给宋姮送了些被褥和洗漱用具,宋姮觉得奇怪,但问话那些锦衣卫又什么都不说。
听说西靖的使臣要入京了,魏澜的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抗议不许西靖人入京,若不是兵马司的人到处张贴告示,驱赶那些企图捣乱的百姓,又派兵马司的人沿路设防,这才让那些使臣平安入京,即便如此,使臣们也没有逃脱被百姓们丢菜叶子,臭鸡蛋的命运,兵马司的人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百姓们不扑上去打人,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容忍。
西靖使臣过长街的时候,全程都是黑着脸,叫骂声不绝于耳,尽管他们有些人根本听不懂魏澜语言,但想也能想到,魏澜百姓那愤怒的神色,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好在到了驿馆下榻之后,一个个除了灰头土脸之外,并没有出其他状况。
6听是坐在马车里,旁人浑身都脏兮兮的,可他却依然是光鲜亮丽的很,一身藏青的袍子,袍子的后背绣着西靖的苍狼图腾。
他是前天出城的,同时也给葫芦关外的使臣团信号,让他们入关,他在昨日与使臣团汇合,今日一起入京。
待安顿好之后,6听便给元箴帝递交国书,请求见面。
元箴帝晾了他几日后,便在御极殿设宴招待西靖使臣。
这一日,宋嘉言穿上赤色蟒袍,带梁冠和往常一样入宫赴宴。
还未到御极殿门口,便遇上穿着杏黄四爪龙袍的太子,宋嘉言看到太子嘴角扬起的一抹嘲讽,宋嘉言恨不得将太子碎尸万段,连礼都不行,只冷冷的瞥了一眼便挪开目光。
太子原本还想嘲笑宋嘉言,见宋嘉言连礼都不给他行,太子被他气死了,这个沈昭,简直目中无人,他好歹是太子,又是他的兄长,他竟然如此无礼,等使臣走后,他一定要在父皇面前好生参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