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谌见她待自己如此冷漠,心中一阵钝痛,曾经她会向他展开最明媚的笑容,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他真的好想,好想回到过去。
宋姮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他也尝试将她放下,将云欢打走之后,他甚至开始慢慢接受谢玉璃,可他所有的努力都在上次见到她时白费了。
他真的放不下她。
可她的待他冷漠的态度已经说明,她心里已经彻底将他放下了。
宋姮见那个箱子打开,里头尽数都是这些年萧子谌送她的。
萧子谌看在眼里,脑海里回忆的是这些年他和宋姮的过往,物是人非,触目伤怀。
萧子谌鼻尖酸涩,他道:“姮儿,我努力过,但始终没法忘记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宋姮冷声道:“小侯爷这般说,是不打算归还旧物么?”
萧子谌道:“我并不是想要你还这些东西,我只是想见你。”
宋姮不为所动,她道:“可我只想要回那些东西,若是小侯爷不打算归还,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索性都是些没用的物件,小侯爷要留着便留着罢,只是你的东西我一样也不想要了。”
反正世人皆知,她与萧子谌是定过亲的,事情曾过了明路,不怕人说闲话。
说完,她不欲久待,转身便要走,萧子谌一急,伸出手猛地握住她的手腕,他道:“姮儿,别走……”
话还未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跟着雅间的房门便被人从外头踹开了。
来人一身官服,身后跟着许多官差,萧子谌放开了宋姮的手。
他的眸光落在吕白身上,皱眉道:“吕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宋嘉言升到户部去之后,大理寺卿的位置便空缺出来,宋嘉言举荐吕白,元箴帝觉得吕白的确不错,便将他给提拔上来。
吕白朝他拱了拱手,叫了声:“小侯爷。”又朝宋姮喊了句:“四姑娘。”
宋姮朝他颔回应。
吕白道:“今日有一个要犯从大理寺监牢逃了出来,有人看到他进了这家客栈,本官便过来看看,还请小侯爷行个方便,让本官搜一搜。”
吕白是宋嘉言的人,今日这桩事,必然是宋嘉言安排的。
萧子谌冷哼一声,却也只得让路。
这么一闹,正好给了宋姮离开的机会,她匆匆离开丰源楼。
到丰源楼的门口,画眉扶着她上马车,等进入马车内,骤然看到宋嘉言姿态随意的坐着,手里端着一盏茶,慢慢的啜饮。
他在这里,那吕白为何忽然带着官差闯入丰源楼便说得通了。
宋姮愣了一瞬,神色便恢复自然,并在他对面坐下。
有一杯茶不曾饮,看来是为她斟的。
他在等她过来,想让她给他解释,可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她不过是来归还旧物罢了。
宋姮端起茶盏,低头抿了一口,满口都是梅香,她再次抬起头来时,眉眼间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她娇声道:“这茶吃来吃去,还是哥哥的梅落茶最为好喝。”
宋嘉言抬眸,覆了冰霜的眸子在触到她的视线时,一瞬间便融化了,见她有意缓和气氛,宋嘉言脸色稍霁,他挑眉道:“既然喜欢喝哥哥的茶,为何还要去见别的男人?”
他倒不担心宋姮还对萧子谌有意,毕竟当初是她自个先提出解除婚约,只是他明明是她的男人,这种事情她不跟他讲,却偷偷出来与萧子谌见面,这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
宋姮心下嘀咕,“这男人可真爱吃醋,不过是归还旧物而已,他何必如此计较?”但刚才吕白出现也算是帮了她一把,宋姮便软声道:“哥哥知道我早与他断干净了,今日他以归还旧物相约,姮儿又不想留着他送的东西,这才过来。”
宋姮怕他生气,说话也是点到为止,绝口不提在房内萧子谌拉着她的手,对她旧情难忘的事情。
宋嘉言脸上的阴霾散去了不少,他将手中的茶盏放落,修长指尖搁在膝上轻轻的敲了敲,他道:“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旁人来做,何必你亲自出面,不是吗?”
宋姮并不是没想到这一点,但她此刻不想跟宋嘉言争论,这醋坛子吃起醋来真真是酸气冲天,她无奈的看了宋嘉言一眼,眼神带着几分幽怨道:“姮儿的身子是都给了哥哥,哥哥何必还疑神疑鬼?”
宋嘉言这里计较那里计较,说到底不就是对她不放心么?
见小姑娘倒打一耙,宋嘉言气笑了,她的身子是给了他,可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宋嘉言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下好了,反倒是他错了。
宋嘉言伸臂一拉,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捏着她的小下巴,暗骂了句“小狐狸精”,他往日里何曾为这点小事去计较,然而事情只要落在她身上,他便淡定不起来了。
他的心早就被这“小狐狸精”给占的满满的,他也想把自己填到这“小狐狸精”的心里去,他每日抓心挠肝的想她,可惜她总不让他如愿。
得到了她的身子这句话,多多少少能让宋嘉言舒服点,毕竟萧子谌什么都没得到。
他低低道:“既如此,这件事便当过去了,哥哥今夜想听琴,你来哥哥的院子里。”
听琴?
今夜?
宋姮心里警铃大作,她张了张嘴,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宋嘉言便道:“今日宋丞相访友去了,不回府,你尽管来,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