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他又搂着她在怀里亲了亲,宋姮总是抗拒,她嘟囔道:“你说回京后绝不会再那样对我。”
宋嘉言低低笑了声道:“我是说了回京后,可现在还在路上,而且我没有那样对你,我只是亲你,连亲你都不可以吗?”
宋姮气愤道:“我们是兄妹。”
宋嘉言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似乎还带了几分讽刺,他道:“你若是想这般自欺欺人也无妨,你高兴就好。”
宋姮哪里高兴的起来,她只想快点回京,到了京城他就不会这样对她了。
次日午后,马车抵达京城,宋嘉言并未跟着她一同会宋府,而是在露园的时候下了马车,他自己的人也全部撤掉,只剩下画眉,春莺跟着宋姮回府。
今日宋星河被皇后召入宫中,宋姮回府便直接去了自己的绛雪院。
宋婉没几日便要成亲了,府上已经张灯结彩,到处贴着红喜字,挂着红灯笼。
许氏倒是派人过来看了她,又给她送了些好物,其中有几匹上好的料子,说是宫里赏赐的,正好拿给她做夏衣,宋姮欣然收下,她让画眉给许氏回了礼,宋婉那头则是让春莺过去传个信,就说自己身子有些不适,过几日再去看她。
宋星河回来,便听说宋姮身子不舒服,倒没等女儿过去拜见他,他便来了宋姮的院子里。
宋姮听说宋星河来了,赶紧从床上下来,忍着酸疼迎了上去,看到宋星河她便屈膝下拜,道:“晚晚给爹爹请安。”
宋星河上前一步,将她扶起来,他端详了片刻,见宋姮气色不大好,唇色淡淡的,不过一双桃花眼却比从前更为娇媚动人了,宋星河觉得奇怪,便道:“晚晚哪里不舒服,爹爹让大夫给你把脉。”
宋姮怕大夫诊脉完之后会露馅,忙摇头道:“爹爹,不必请大夫,女儿只是车马劳顿,歇息一日便好了。”
宋星河见她神色不似作伪,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他道:“那你好生歇着,改日等身体好了,来爹爹的玄清,爹爹让你看看爹爹画的墨魁图。”
上次宋姮给他送来的牡丹花他已经收到,他非常喜欢,便照着牡丹画了几幅画。
宋姮一听,便知宋星河对她送回的花非常欢喜,她笑道:“好,女儿一定去看看。”
宋星河走后,宋姮瘫软下来,坐在椅子上,春莺递给她一盏茶,宋姮忙喝了口茶水压惊,喝完后,宋姮道:“这几日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春莺点头,旋即又道:“若是大公子来呢?”
宋姮飞快说道:“也不见。”
事实上,宋嘉言这几日的确没有来,月城盐引案告破,他立了大功,皇上在朝会上褒奖了他,还给了他许多赏赐,但这件案子并没有因此结束,盐引是户部印,如今一个小小知府手上有近十万盐引,户部不管怎么说都有难以推卸的责任。
元箴帝将此事交给宋嘉言,让他彻查此案,将户部涉案的官员全部抓起来,逐一审问,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户部尚书落马,左右侍郎全部被革职。
而宋嘉言也被提拔为的户部尚书,正好苏老乞骸骨元箴帝准了,并封宋嘉言为文华殿大学士,太子少傅,宋嘉言也正式入内,成为辅政大臣之一。
当然此事朝中也有不少人反对,认为宋嘉言太年轻,难以担此重任,户部尚书和梁国公是连襟,也是宣王沈景的羽翼,如今他被革职,对沈景来说,是损失惨重。
沈景,梁国公,南安侯带了个头,与宣王结党的臣子纷纷站出来。
令人意外的是,从不参与党争的辅宋星河也站出来反对。
平日里宋嘉言就不将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若让他在朝廷和自己平起平坐,那还了得,何况元箴帝此举目的非常明显,苏老走了,怕他在内一人独大,找个人来制衡他。
而且月城徐家满门被杀,姚家也死了不少人,虽说是锦衣卫所为,但也和宋嘉言脱不了干系,宋星河觉得他手段残忍,不堪为朝臣表率,坚决反对。
然而此事,皇帝乾纲独断,谁反对也没用。
事情就这样成了定局。
歇息几日后,宋姮的身子便痊愈了,她去了一趟玄清。
宋星河拿出他的墨魁图给她看,宋星河丹青甚妙,这墨魁画的栩栩如生,就像真花在纸上盛开一般,宋星河一共画了三幅,明明是同一朵花,可却画出了不同的姿势,神韵。
宋姮指着正中间的那幅,厚着脸皮跟宋星河讨要,她道:“爹爹的墨宝晚晚想要收藏一幅。”
宋星河画了三幅本来就是要送她一幅的,现在宋姮主动提出来,他自然是欣然应允,他道:“待裱好之后,爹爹派人给你送过去。”
宋姮连忙道谢。
父女两坐下来喝茶的时候,宋星河问了句:“晚晚,这段时间,月城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你可都知晓?”
宋姮心里咯噔了一下,她面不改色的说道:“起先女儿也不知道,直到徐,姚两家之人出事,女儿才知道长兄奉旨来月城查案,只是可惜,长兄一直不曾来老宅,女儿也没见过他。”
宋姮向来不再宋星河面前撒谎,宋星河也相信她说的话,没碰到就好,他并不喜欢宋姮跟宋嘉言接触。
他不在继续说,话锋一转道:“晚晚,你已有十六,爹爹打算再替你寻门亲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