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生气的话。”
“……”
“今天来跟你道别的,”许知廉微微一叹,“加坡开了一个分公司,我准备过去拓荒,下午的飞机。”
祖荷心中坦荡,也不吝啬祝福:“顺利。”
许知廉等了一会,没等到更多,兀自点头:“好吧,结婚会给我请帖吧?”
祖荷笑道:“等极锋上市,你可以多关注一下,股东结婚总会有公告。”
“希望不会,”许知廉两手抄裤兜,挺正儿八经说,“你什么时候不爱他了,随时过来找我。”
祖荷配合地思忖一会,认真说:“等我变成花泥。”
许知廉说:“下辈子装在我的花盆里吧。”
祖荷说:“可是荷花要长在池塘。”
“……”
*
早上八点整,市长登台令鸣枪,马拉松就此开赛,起点线处人群如气球出笼,起先密集,最后松散,往前方流动。
前面两个选手衣服背后印着“禁止越”和“欢迎越”,喻池身着背后印着极锋标志的运动衫,奔跑起来像一块移动广告牌;耳机开始工作,姬柠曲《风刃之芒》流淌而出。
我逆着风的方向,如箭般飞翔,你等候的地方,是我自始至终的梦想。
马拉松是一场孤独的旅程,漫长而枯燥,就像那年他一个人对抗截肢的痛苦。所幸马拉松还有终点,截肢生涯茫茫无涯,他既然能挺过9年,马拉松关门时间只有7个小时,又算得了什么。
领跑集团遥遥领先,不乏国外选手,如果没生意外,喻池也许会出现在里面,但现在还能重站在跑道上,感觉也还不赖。
喻池找到3小时的兔子,跟在小分队的尾巴。临时队员不少讶然,暗中打量他的“刀锋”义肢,但都大方叫他加油。他所经过的地方,观众的助威声也越响亮,镜头停留在他身上的频次比一般人还高。
喻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太能分辨外界的声音。
他从小便体能出众,每天跟着喻莉华晨跑,学校里的体育项目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全家人一起爬山,蒋良平反倒成了最差劲的那一个。
有一回他和喻莉华在街头晨跑,有个男人追了他们一路,喻池以为碰见色狼,暗示喻莉华加。那男人也狂飙,哈嗤哈嗤地像条狗穷追不舍,直到把耐力长跑逼成跑,终于招架不住,扬言大喊他不是坏人,是体校教练,问喻池有没有意向往这方面展。
喻池那会小学还没毕业,身高17ocm,肌肉不算达,脑袋不算简单,想也没想便拒绝邀请。
那会只有课业成绩糟糕的学生才会往这条路走。
幸好喻池没有,不然几年后碰上车祸,唯一的活路都给断了。
马拉松沿着贯穿城市东西的大道,一路尽是标志性cBd,平日昼出晚归,生活节奏飞快,也只有在夜跑时,喻池才有机会欣赏这座一线城市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