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像现实无孔不入,他们再度沉默,仿佛罚站门外,不敢轻易对话。
“喻池,我——”
“我、后天要去姥姥家,自己开车去——”
话题虽突兀,但不失为一个安全话题。
祖荷玩着手腕上的橡皮筋,拉出来又套上,说:“喻老师和蒋老师不去吗?”
喻池说:“学校明年建校一百周年,今年秋季期要各种评估,他们估计要忙半个暑假。”
祖荷说:“你姥姥家好玩吗?”
“在乡下,空气好,生活节奏很慢,我每年寒暑假呆十天半月,回来就变懒很多。”
这般自律的人也会变懒确实是鲜事,祖荷忍不住笑道:“听起来好舒服。”
“嗯……”喻池抿了下唇,他一向自信自如,一旦出现这个小表情,犹豫一目了然,“你想……跟我去吗?”
祖荷惊喜,不禁走近一步,或说轻轻往前一蹦,说:“可以吗?”
三个字带着撒娇意味,轻而易举敲开喻池的笑容。
“只要你敢搭我的车。”
以往的氛围似乎回来了,联结起他们,越来越紧密。
她笑道:“有什么不敢,就我们两个吗?”
喻池反问:“你还想叫上谁?”
“只有我们两个最好了!”
刻意的强调好像同意一个约会,暧昧酵成他耳廓的红。
喻池说:“第二天才回来……”
祖荷毫不犹豫:“又不是没一起外出过过夜。”
喻池反倒谨慎起来,说:“问一下你妈妈。”
祖荷仿佛全然忘我,比出一个“ok”,原地转一圈,说:“我回去收一下东西。”
闯进家门,刚才的小兴奋爆炸开来,祖荷朝天伸懒腰,大声宣布:“妈妈,妙姨,我后天要跟喻池去他姥姥家,住一晚!”
太过激动,她没注意到祖逸风在听着电话。
祖逸风笑吟吟朝手机说:“你刚才听清楚了吗?没有啊?那我叫她再说一遍——玉祎,你刚才说什么?”
祖荷单凭直觉,对祖逸风递近的手机重复一遍。
祖逸风听回电话,说:“这回听清楚了吧,哈哈——由他们去吧,你什么时候忙完,我给你带了点小礼物。”
祖荷听出大概,等祖逸风挂机后,问:“喻老师?”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