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点着了,烟吸上了,没呛上,喻池忽然轻蔑蹙了下眉,挪开烟,一口烟雾呵在他脸面。
“是这样吗?”
“……”
傅毕凯如烟雾蔽眼,怔忪一瞬,反应过来后双掌推出,伴着一声不堪入耳的国骂。
喻池反击那一瞬,已做好对方动武的预设,退开一步避开第一招,挥出迟来的一拳,正中祖荷刚才打过的地方。
傅毕凯头眼昏花,错愕居多,没想到喻池一向温文尔雅,当真出得了手。上一次大动干戈停留在尚未懂事的幼儿园,之后再有争执,他们已经慢慢学会文明与隐忍,平时泾渭分明,顶多虚与委蛇,相安无事十几年。
这一拳相当于决裂的信号。
幸而傅毕凯下肢比他灵活与沉稳,很快逼上来还手。
两根点燃的香烟前后坠地,其一不意被踩灭;喻池手中袋子摔落,滑出一段;傅毕凯的Zippo跌在地面,如蝶旋转。
两股影子立刻扭打在一起。
这边群众还没从祖荷的出国闻中缓神,突变来得措手不及。
“艹你干什么!”言洲闯到他们中间,人肉炸。弹般撞开傅毕凯——但不是一个重量级,只撞开了一点点。
三人缠打中,一声裂帛之响给局势更添一把火。
那边祖荷也跳出女生包围,飞扑而去护在喻池前,怒视傅毕凯,咆哮道:“你干什么!打你的是我,有种冲着我来!”
混乱中,傅毕凯衣襟开裂,露出狰狞胸毛,他甩开言洲,对祖荷身后之人怒目而视:“你走开,我不打女人。”
喻池也要扒开祖荷正面应战,却反被死死拦住。
离开校园,不再有唐雯瑛镇场,其他同学纷纷自上前,男生以宾斌为阻拦傅毕凯,女生以甄能君为头护着祖荷这边。
“别打啊。你们别打——”
“都是同学,有话好好说。”
“大家好不容易解放了出来玩。”
“对啊……”
七嘴八舌,闹闹嚷嚷,人肉盾牌生生隔开楚河汉界,浇灭了战火。
言洲裁判一般拦在中间,左觑右看,确认两边都不再推挤,才开口:“楼下麻将,要来的报名?”
刚才的剑拔弩张给揭过,他赶鸡似的高声动员大家下楼玩。
宾斌按着傅毕凯的肩头,几乎押着他往楼梯走。
“要不要玩点刺激的,比如输一局脱一件衣服啊?”
没人再嘲讽宾斌粗俗,起码比起傅毕凯的粗暴温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