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能君的日期用红,正文黑,祖荷效仿:“2oo7年4月19日,周三,还没有被晒糊——”
她换一支写道:这里是祖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可没有忘记和阿能的约定。
“‘驷马难追’是这个‘驷’吗?”
甄能君:“嗯。”
甄能君给她翻“艰难复学记”,整整一页,当初的辛酸历历在目,祖荷批注道:幸好阿能聪明,没有被骗进传销,不然真像言洲说的,连夜拉去广东当厂花了。
甄能君咯咯笑,祖荷给她笑意颠动,也轻轻笑了。
草稿本无意给擦开,下面遮挡的内容不小心露出来:欠账,祖荷1ooo,言洲1ooo,喻池1ooo,谢谢好朋友!加油假能君!
祖荷不着痕迹盖回去:“今天我记一篇,好不好?”
本子里还贴着不少零散纸条,凌乱也真实,甄能君翻到最空白页:“你好写吗?要不椅子给你坐?”
“不用——把你坐累了?”
甄能君笑道:“继续坐吧。”
祖荷写道:“荷:坐阿能腿上好舒服啊,看,我写字都没变形。”
“我去——!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不是,你在对我同桌干什么?”
言洲声音从后头炸开。
他和喻池从外面一起回来了。
祖荷放开,搂住甄能君肩头,微扬下巴道:“想干什么,阿能是我的!”
“哎哟哎哟——”言洲受冷般抖抖肩膀,“那我也要抱你同桌——”
他转身作势揽喻池脖子,一边盯着祖荷反应。
喻池比他高出一个额头,忽地矮身,一手抄膝弯,一手揽腰,把他打横抱起。
“???我去——!”
言洲的头茬刚冒出来,一脸懵然,像还俗后在红尘里迷惘的小和尚。
“哈哈哈哈——!”祖荷跳到地上拍手大笑。
教室里一溜眼神齐刷刷扫过来,讲题的同学忘记讲到哪里,擦黑的张嘴笑着,不小心呛了粉灰,走廊放风的也忍不住凑回窗边看。
宾斌打了声呼哨,怪声笑道:“早就知道你们两个搞‘断背山’!”
喻池双足稳扎地板,胳膊肌肉流畅鼓起,面上还挂着笑,看上去毫不费力。
言洲像条猴子横在他身上,笑骂道:“艹了,你还真抱得起来啊!”
喻池也骂:“我手又没断!”
言洲朝祖荷挑眉:“要不要跟你换一下?”
“……”手一松,喻池扔他下来。
祖荷咂舌道:“他又不肯换。”
言洲笑着扯好T恤衣摆,敲敲喻池胸膛:“哥们,换不换?”
喻池仿佛刚跑完五千米,脸颊耳廓都是红的,轻轻推开言洲,笑道:“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