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池已经把铁盒交到左手,夹着腋拐,右手也去拉门把。
“我来——”祖荷到底快一步,喻池没碰得上把手,而是握住了她。
短暂一瞬,他旋即松开。
刚才玩笑的嬉闹消散,一种奇、前所未有的暧昧拢住他们。
他迟到的动作,反而像主动握住她。这次,祖荷没办法再转移话题,抿了抿唇,明明只是小意外,却第一次感觉到无措。
喻池不再自如淡笑,似乎也有那么一丝尴尬,可又不能说“抱歉”——他一下子理不清原因,仅凭直觉规避道歉,要是不小心说出这两个字,恐怕她会生气。
“晚安……”铁盒重交回右手,喻池退开一步。
“嗯,明天见。”
祖荷顺势把门从门吸拉开,轻轻合上门。
她见鬼般吐吐舌头,冒出一个渐渐明晰而肯定的想法:这片子恐怕是要不到了。
下半夜,刚安分的经潮汹涌袭来,剧烈程度前所未有。祖荷辗转难眠,熬到天亮,仍未有所缓解,反而还有热趋势,像只刚出炉的烤红薯。
祖荷听见敲门声,直接喊“进来”,喻池已经运动回来,换回平常用的假肢,只打开一线门缝,脸还转向外面:“该起床吃早餐了。”
她朝他伸手:“你过来一下。”
他走到床边,祖荷勉强撑坐起来,抓过他的手掌盖在额头:“你看我是不是烧了?——妈呀,你的手好凉,真舒服。”
她两只手捧着他手背,掌心肆意汲取凉意。
喻池给热度烫着了,来不及有其他感受:“我给你拿体温计。”
他抽回手出去一会,带回来喻莉华。
祖荷一看救星来了,撒娇道:“喻老师我肚子痛。”
“痛经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只痛一边。”
喻莉华让她躺着量体温,掀开一角被子,按压她所指方位,尝试定位痛感来源。
“这里吗?”喻莉华小小使了点劲,祖荷皱眉呻。吟,“这是肠子啊,昨晚没吃错东西吧?”
“没有啊,”她苦着脸哀吟,“跟喻池吃的一样。”
职业性的雷厉风行瞬间归位,喻莉华转头吩咐:“喻池你去吃早餐上学,我早上只有第五节课,准备带她去医院。”
喻池说:“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一起——”
“你去上课,不用跟来啦——”祖荷不容辩驳说道,“喻老师,我想给我妈妈打电话。”
喻池:“……”
他确实帮不上大忙,只能听喻莉华指挥,给她的包里装好两人可能要用上的东西,纸巾、卫生斤、几根士力架,然后把人送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