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祥惊魂未定,突然掀开被子跳下床,匆匆趿了鞋便往外走。
画屏连忙替她披衣“这么晚了,您去哪儿呀?”
胡善祥想也不想地应道“我要去见殿下!”
画屏提醒“殿下还在南京呀!”
胡善祥恍然梦醒,这才觉额头满是冷汗,她慢慢顺着桌子坐下,自言自语“是啊,我都糊涂了。”
画屏疑惑道“主子,您这阵子为何总是心神不宁?”
胡善祥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如今父皇病了,母后坐镇乾清宫,每日除杨大人带着奏章去请旨,其余人全被拒之殿外。还有,顺妃、敬妃都去乾清宫探视,请求为陛下侍疾,永宁宫却迟迟没有动静,郭贵妃是真的也病了,还是另有隐情?”
画屏欲言又止。
胡善祥挑眉“还有什么事?”
画屏小声禀报“主子,太子嫔近日时常出入殿下的书斋。”
胡善祥不悦“殿下未曾归来,她去书斋干什么?”
画屏答道“太子嫔遵照殿下的吩咐,去照顾书斋的草木。”
胡善祥点点头,转身向床榻走去,却突然停步,凝目望向画屏。
画屏被胡善祥这般盯着,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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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砚台满屋子乱窜,阿金跟在后面追,子衿忍不住笑。
砚台一下子窜到胡善祥脚下,胡善祥下意识弯腰来抱,砚台一下子蹿了出去,胡善祥看向子衿。
子衿向她行礼“太子妃怎么来了?”
胡善祥扫过不远处正跪着擦地的宫婢,阿金低声吩咐“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出去吧。”
宫婢向外退去,却不小心碰倒了花架上的花瓶,阿金气急,快步上前,低声呵斥“快收拾了!”
宫婢低头收拾碎片,正好背过身去,避开了胡善祥的目光,阿金顺势挡住了胡的视线。
胡善祥并未留心一个奴婢,而是看向窗边、桌前的花草。
“从前这书斋只有书香墨香,你来了以后,倒有了无限生机。”
子衿没有搭腔,转而吩咐道“阿金,给太子妃上茶。”
胡善祥摆摆手,一脸冷漠“不必了。父皇圣体违和,我欲邀你一道去乾清宫问安,才听说你时常避到此处,可是宫里有人伺候不周,叫你不高兴了?”
子衿想了想,笑说道“太子妃,殿下临行之前,放心不下草木动物,我才常来书斋照料,您切莫多心。”
胡善祥失笑“我可不信你未曾觉宫中异样,还是你对我有所隐瞒?”
子衿面色沉稳从容,声音平静得似一汪清潭“书斋里除了一只懒散的砚台,三两只蛐蛐儿,只剩下这一室的书,我又有什么可隐瞒?”
胡善祥再次环顾书斋的每处。
“是么?”
匍匐在地的宫婢忍不住双肩微颤,哪怕有阿金的遮挡,胡善祥目光还是顿住,越看那背影越熟悉,不由自主起了疑心。
子衿眸色黯了几分,叹了口气“果然瞒不过太子妃。”
胡善祥回过头来,征询地望着她。
子衿走上前去,在胡善祥耳畔低语“皇上病危!”
胡善祥脸色骤变“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妄自揣测!”
子衿抿唇笑笑“是与不是,太子妃不妨去乾清宫,一探便知。怎么,您不敢去?那就去太医院,问问盛太医吧!”
胡善祥再也顾不得那宫婢,匆匆向外而去。
宫婢几乎是跌跪在地,抬起头来,竟是郭贵妃。
阿金松了口气“好险!”
子衿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刚才你若不颤抖,谁会仔细去看一个宫婢的脸?!这儿不能再待了,你马上随我回清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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