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我当时跟你说过话吗?”
“没有。”
“你跟我说过话吗?”
“也没有。”
顾白桃:“……那你见了个寂寞?”
秦欢笑了,手又往下,让她转过身来,捧着她的脸。
她说:“你比那时候还好看。”
顾白桃觉得她藏着掖着这种事的面目十分可憎,呲着小白牙:“你给我坦白从宽,你到底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
秦欢垂下眼睛,长睫毛盖在脸上,像是藏着勾人的精灵。
“没有。”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顾白桃抱上了床,又不让她脱校服,压在柔软的床褥里亲个没完。
“哪里敢对你图谋不轨,你但凡多看我一眼,我就要兴奋地睡不着觉了。”
顾白桃抽空,红着眼角断断续续地说:“那你现在在干嘛?”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那时候……”
秦欢语气稍顿,撑在她上方,两个人呼吸相闻,顾白桃仰头看着她完美好看得没有瑕疵的眉目温柔,好像是想到那段隐藏着小心思、执着地做着梦的年少时光。
“那时候,你是我女神。”
***
在看见顾白桃之前,秦欢以为自己大概是个性冷淡。
她对大部分事情都提不起兴,每天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老师的夸奖也不会带给她一丝波澜。她对人生也没有什么规划,因为对画画有些兴,准备随便读一个设计专业,毕业后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然后一辈子不婚不育,退休以后去全世界旅游,最后找一个养老院过完余生。
她把一切规划得好,却没有想过她原来并不是x冷淡。
当她意识到她原来也对某个人、某件事有所渴求的时候,是在见到顾白桃的一分钟以后。
顾白桃从小学得一手好字。那时候每个班级每周要在校门口的黑板上出学生自制的黑板报。语文老师从一众作文里把顾白桃挑了出来,让她去帮着在黑板报上写字。
肩负着替表弟传话任务的秦欢,带着厚重的眼镜,晃晃脑袋,把厚重的刘海晃偏一些,以便她能看清路,问过高一一班的同学,说顾白桃正在门口画黑板报。
于是秦欢走到校门口。
彼时是初夏,周五的傍晚。夏天温暖却并不炎热的风吹过来,带着丁香花的味道,夕阳从侧边照过来,秦欢从教学楼拐过去,就看见晚霞里,校门旁,沐浴着太阳一一划在黑板上写字的顾白桃。
那个画面在后来的很多年都牢牢地刻在秦欢的脑袋里,女生扎着马尾辫,侧脸线条流畅漂亮,小巧的鼻梁挺翘,嘴唇是粉嫩嫩的,几缕丝垂在耳边,她手指捏着粉,用手背拂开头,露出圆润可爱的耳朵,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初夏里的第一口鲜嫩多汁的水蜜桃,阳光把她送到秦欢跟前,带着水汽和甜蜜的芬芳扑面而来,秦欢呆在那里看了半晌,一直看到顾白桃写完黑板,拍拍两只手,开心地晃着马尾辫走回了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