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手里把玩这手枪,嗤笑了一声,“这位兄弟,你是在打心理战吗?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你说这些有用吗?哼!待我们不薄,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薄法?看看我身边这些兄弟,你问问他们自从你们六芒独霸英潭之后,有多少人沾过女人,有多少人口袋里有钱花?又有多少人从此没有了药(毒品)。”
两拨人相距不到十步,赵子龙一眼就看到了麻杆手里的枪,还有十多个人看起来应该像是老大的样子,手里都有枪,可他带来的这些人手里都没有枪。
他猛然间想起了走的时候刘爽说的话,“这次的行动你全权负责,需要什么就开口。”看来这是刘爽给赵子龙的一次锻炼也是一次考验。
赵子龙暗恨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考虑到对方手里会有枪呢!不过,已经到这一刻了,没有后悔的机会,只是这些兄弟?????
赵子龙眼中寒光一闪,一狠,大吼一声,率先向对方的阵营杀去,手中的军刺高高举起。
麻杆抬手就是一枪,赵子龙暗呼一声糟糕,凭着直觉身子一扭,堪堪躲过迎面而来的子弹。
战堂的那些兄弟紧接着赵子龙一声大吼,如一头头破开了牢笼的野兽向对方的阵营中奔去,几百人造出的气势可比滔天,那些个老大虽然手里拿着枪,但却被这气势惊得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很快,两拨人就混战在了一起,喊杀声中夹杂着时不时的一声突兀的枪声。血气很快便布满了整个街道,战场永远是最好的练兵场,只有经过血与火的厮杀,才能塑造出真正的强兵猛将。
一堂和二堂的人都是之前在王翰和吴俊的训练中走出来的人,基本上都继承了雇佣军那种悍不畏死,下手狠辣的作风。
在这里,比别人更狠就是生存法则。
赵子龙的英勇更是点燃了战堂兄弟们心中的那一团火,一个个军刺使得干脆有力,卯足了劲的和敌人杀在一起,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干掉敌人,干掉敌人!
麻杆这些人是越打越吃力,直到现在麻杆才现他错了,大错特粗了,他低估了六芒的实力,一瞬间他看到他称雄英潭的梦碎了,满地稀里哗啦的声音。
手里的枪无力的扣动着,很快子弹就被他打完了,麻杆红着眼睛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抽出了砍刀,直奔战斗中心的赵子龙那三个人而去。
古往今来,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没有变,麻杆此时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六芒的兄弟不是一般菜货,他几次冲突还是没有冲到赵子龙的身边,反倒是自己的身边围上了越来越多的六芒兄弟,他的身上也挂了好多道伤口。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军刺有一个最大的功用就是防血,扎在人身上就是一个洞,军刺上面的槽就是专门设计的放血的。
麻杆机械的挥舞着手里的刀,心理计算着时间,可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身边的兄弟也越来越少, 他期待的事情还是没有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一分一秒的时间在麻杆心中就像是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浑身上下已经被捅了不知道多少个洞,鲜红的血液布满了全身,像一个血人一样。
砍出一刀,麻杆大口出着气,屈膝跪倒在了地上,他感觉到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在等你的救兵吗?”那人开口道。
麻杆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了满身满脸鲜血已经看不清面貌的赵子龙,浑身一个激灵,生存的诱惑使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奋力的挥出一刀。
刀在快到赵子龙面前的时候,被赵子龙攥住了他的手腕,再难前进分毫,赵子龙抬腿一脚踩在麻杆的膝关节上,叫麻杆踹到在地上,赵子龙说道:“你等的人不回来了,不过我想你可以到下面去陪他们。”
“啊~~!!!”麻杆悲恸的仰天大吼一声,声音嘶哑,像一头即将走向生命尽头的野兽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证明。
“麻杆,我敬佩你,你算是个汉子,我给你个选择,你自己解决吧!”赵子龙眼中有些不忍,他是看重这个人才,这样的汉子不少见,但是,现实让他们站在了对立面上,给他选择死法已经是赵子龙所能给予的最大的帮助了。
麻杆不屈的从地上爬起来,忍住身上传来的痛楚,咬牙吼道:“要杀要刮随你们的便,我麻杆自从走上这条道就没想过会有善终的一天,只是这一天来的太早了一些。最后,我想知道我那些兄弟呢?”
赵子龙伸手一指身边的兄弟,“你看到我身边的兄弟们了吗?我今天带来了战堂两个堂的兄弟,现在你看到的只是我其中的一个堂,还有一个堂口的兄弟专门对付你布下的那些人。告诉你一个忠告不要看轻敌人,看清敌人就是对你自己的残忍。”
“哈哈哈~~!”麻杆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容沧桑中带着苦涩,在笑声中,他果断的将刀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笑声到最后只剩下血液从喉管里冒出来的声音。
六芒这一站大大获全胜,最后一统计,亡二十多人,伤不计其数,这样的伤亡数字在刘爽有史以来的火拼中算是最多的一次了。
基本上所有死亡的人都是枪伤,这一切的来源就是赵子龙对局势的估计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