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汐等待着,时而理理自己的头发,时而撩撩裙摆,满心焦灼。
七点半了,还是没见人影。
“哥,我胳膊酸了。”
“再坚持坚持。”
沈石山回头看了兄妹俩一眼,女儿坐在毯子上风情万种地凹造型,儿子撑遮阳伞,像狗一样蹲在草地上。
他总觉得兄妹俩酝酿着什么阴谋。
这两兄妹自小到大都是这样,感情太好,很多事情商商量量地做了便绕过了他这个当父亲的。
早上八点,日头高照,今汐表情都僵硬了,眯着眼睛看了沈平川一眼:“说好的人呢。”
沈平川不解地说:“奇了怪,经理说他们每天都来的。”
今汐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就不该信你,我陪沈叔叔钓鱼去。”
沈石山耐心地给今汐勾好了诱饵,教她洒钩,收线。
“慢一点,河边湿滑,别摔着了。”
今汐乖乖地站在湖边,握着鱼竿,专心致志地看着浮漂,全然不设防身边的沈平川一个甩线,线挂在了树上,鱼钩飘飘荡荡地居然勾在了今汐的后衣领上。
“沈平川!”
“哎呀不好意思,失误失误!”
“你别扯了!哎,裙子都坏了!”
“不是我要扯,线缠在树上了!”
沈石山瞪了沈平川一眼,嫌弃地说:“毛手毛脚,快给你妹妹解开。”
沈平川赶紧跑到树下,拉扯这树枝,想把鱼线扯下来:“不行,缠住了,小屁妹,你过来,过来转个圈,把线解开。”
今汐的衣领整个都被勾了起来,她只能乖乖地按照沈平川的指挥,傻了吧唧转了几个圈:“行不行啊。”
“再往左边一点,不对,是右边,右边走一点。”
“到底哪边啊。”
“你脱了算了。”
“脱你妹啊!”
就在俩人手忙脚乱之际,只听一声尖锐的哨响。
不远处的小径边,迷彩装的队伍步履整齐地跑了过来。
每个人身上背着负重的沙袋,小跑着路过了湖区。
“我去,早不来晚不来…”
沈平川话音未落,今汐转身想跑,却不想又被鱼钩给猛地勾了回来,连带着树上哗啦啦地掉着叶片。
人群中,薄延渐渐停下了脚步,望向湖边的女孩。
鸭舌帽将他的眼睛笼入深邃的阴影中。
女孩肌肤白皙如雪,只是脸颊因为着急泛着自然的酡红,衣领被鱼钩挂着,满脸狼狈地躲在沈平川身后。
沈平川还在拉扯鱼线,看见薄延,尴尬地笑了笑,冲他挥手。
薄延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的臆想症好像更严重了,这种累得精神虚脱的时候居然还能看到他的沙雕女朋友和沙雕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