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点不太好:地方太小,家长里短的事情就多,林宛的父亲去年做了些不三不四的事情被抓了,连累得她在学校里也被人指指点点。
去年年底林妈妈生了场大病,临去之前打了电话给余庭秋,问能不能请她帮个忙给林宛转个学校,完成高三的冲刺学习。
余庭秋答应了。
这次来,也就是要带这小孩走的。
她打电话问过两次,但林妈妈一直没下葬,林宛也不肯走。
一直拖到现在,后天就要开学了,她跟林宛的外公一起决定,不管这孩子同不同意,都要带她走了。
不过,预想中的抗拒和反对没出现。
少女就只是低着头,怀里抱着母亲给她缝好扣子的外套,一言不地跟她走了出去,回了永州。
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跟她成长了十七年的烟雨小镇告别,一脚踏入落叶潇潇的北方。
余庭秋独居多年,家具不多,轻松腾出一间小房间:“小宛,你住这间。”
林宛抱着书包:“好的,谢谢。”
“喂……”余庭秋不太满意地挑了下眉,“年纪不大,说话怎么这么古板?”
林宛:“好的,我知道了。”
余庭秋快被她气笑了,这小孩说话做事这么一板一眼。
“我觉得你不该姓林……”她一边铺床单,一边说,“干脆把林拆开,姓木吧。”
少女依旧认真地问:“为什么?”
“你是个不爱笑的小木头呗……”余庭秋站起来,随手拍了下她脑袋,从衣橱里抱出来一床被子,“才晒过,香香的,软软的。”
被冠以「小木头」称号的林宛依旧一板一眼地说:“林是我妈妈的姓,我不会改的。”
余庭秋哈哈笑了起来。
真是个小木头。
不过她没再去逗她,收拾完房间又给她找了睡衣:“前年给我侄女小萝买的睡衣,没送出去,你将就穿一晚,今天太晚了,明天带你去买衣服。”
“这套就可以了……”少女在床边坐下,坐姿端正挺拔,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眸黑亮,看着余庭秋认真地说,“谢谢,不用专门去买了。”
余庭秋偏过头打量她:“小孩,这坐姿跟谁学的?”
林宛:“体育老师,他是部队退役的。”
余庭秋失笑:“好吧。”
晚饭她们都没吃,余庭秋不会做饭:“我点个外卖,你喜欢吃什么?”
林宛:“我可以自己做。”
“也行……”余庭秋合理怀疑她的「自己做」是只做她的那份,特意交代一句,“把我那份也给做了。”
她语气轻快,才接触半天就语气随意地差遣起了林宛,但并不让人反感。
少女应了一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