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门边,敲了敲门,恶声恶气地说:“我的伞呢?”
程倾放下吹风,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余抒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得忍,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语气凶凶的:“干嘛?”
大概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她的脸颊被水汽蒸得饱满水嫩,唇色如樱,说话时肩带上的粉色草莓也轻轻跳动两下。
程倾含笑看着她。
大概她不知道自己凶得毫无杀伤力。
她拉过余抒手腕:“坐吧,先吹头。”
“什么?”
余抒还没来得及抗议,被她按坐在床上,头上吹风呼啦啦地吹了起来。
修长指尖从她丝中轻柔穿过,指腹偶尔轻轻按在她顶,暖风中裹挟着一阵好闻的清香,不是沐浴露的味道,但又很熟悉,难道是…体香?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余抒瞬间坐直了,唾弃自己两声。
想什么呢!真是!
等吹风一停,她立刻坐远了点,乌黑晶亮的眼眸里满是防备:“现在可以把伞给我了吧?”
程倾:“还没好,要换冷风吹尾。”
余抒忙说:“不用了。”
程倾偏过头看她,眼尾微眯。
黑色长披散在肩头,别在耳后,一双浅茶色的眼眸里盛满笑意,却又埋了许多余抒看不懂的东西。
不动声色的算计,温柔的冷清。
“过来,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
余抒没说话,也没动。
但下一秒,程倾直接坐到了她身边:“我对你做过什么吗?”
“你最近在躲着我。”
前半句是疑问,后半句则是完全陈述的语气。
余抒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深吸一口气:“我想,到了一个时间节点,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自动结束了。”
程倾平平地嗯了声。
那双宁静深邃的眼眸一直看着她,像是探究也像是审视,像要看穿她心底。
余抒有点受不了了,别过眼:“好了,我的…”
程倾却轻轻笑了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转过来:“看着我说话。”
余抒呼吸近乎凝滞。
眼前是那张深夜想念的,深邃冷清的脸颊,干净锐利的眉眼、高挺鼻梁和线条分明的红唇,鼻尖是那阵让她难安的清雅香味。
这么近,又是这种姿态。
那次在浴室…程倾就是这么掐着她的下巴亲她的。
程倾看着余抒耳尖一点一点红起来,笑:“怎么,不是伞丢在我家,是不是都不准备再见我了?”
她的气息清清淡淡,全落到余抒眼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