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玠理了理衣袍,怕身上的酒气熏到?她,只?远远的站着?。
“呼延昊率大军来袭,从上京城来此必走北路,丰宁城北侧有雁山横贯南北,山林茂密,难以打探消息甄辨虚实,蒋赫此来,恰能为我所用。”
杜袅袅展颜打道,“陶将军明察秋毫,我此来倒是白跑一趟。”
“怎么?会?”陶玠怕她这就要走,忙走近两步,在她身侧顿住,“能看看你也是好的。”
他柔声说完,又怕杜袅袅赧然羞臊,忙说回了正事。
“呼延昊身边有极善计谋的军师呼延瓒指点,呼延瓒足智多?谋,非寻常之辈,想要取胜,必须瞒过他的眼睛。方才我推演将计就计之法,却百思不得其解,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可?有应对之策。”
杜袅袅来了兴致,两人在地图旁坐下,借着?灯光,推演战术。
“羌军从北面而来,只?能驻扎在雁山,正值夏日,天干物?燥,宜用火攻。”杜袅袅忖道。
陶玠:“我正有此意,但?火攻之法,呼延瓒定?能识破,防微杜渐之下,恐难得手。”
杜袅袅沉默半晌。
系统资料记载,呼延瓒学富五车,博闻强识,他出的计谋从未失手,是个极其自负之人,对自己的推断深信不疑。
“既然呼延瓒认为他自己计谋无双,能料定?先机,不如?我们就成人之美,他们想要什么?,我们便给他们什么?。”
顺着?杜袅袅的提示,陶玠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再瞧那密如?织网的地图,忽然有了?的视角。
他双眸亮了亮,兴致勃勃道:“若是一场戏骗不过他们,那就多?演几场给他们看,让他们以为胜券在握,再釜底抽薪。”
翌日,蒋赫收到?隆重邀请,陶将军亲自陪同他参观军营。
蒋赫从善如?流地应下邀约,换了身妥帖的衣衫,浑身上下难掩兴奋。
参观军营好啊,他正愁找不到?好的机会了解颂军的情况。
一路上,陶玠似乎对他毫无保留,陪同他观摩士兵们操练武艺,校场一连上演三场对战,让他充分领略了颂军的雄风。
不得不说,陶家?军的战力确实威猛,绝非他印象中?的普通颂军可?比,他细细观察琢磨,陶家?军单兵的实战能力恐怕与呼延军团的兵士不相上下。
这要是硬拼,颂军占据丰宁城的地利优势,还?真难以攻克。想到?这,蒋赫又佩服起?军师的计谋来。所以还?得靠他传递消息,方能取胜啊。
他对陶玠的统兵能力一通赞美,顺势提出想看看颂军的武器。
陶玠对此似极为得意,二话不说,带着?他下到?校场内,拿过兵士手中?的破甲刀递给蒋赫,细致讲解了此刀刃的精妙,战场之上能破开敌军的盔甲,将尖刀深深插入敌人胸膛。
蒋赫大受震撼,惊讶的表情极大取悦了陶玠,聊到?兴起?,陶玠一个收不住,又拉着?蒋赫参观了颂军的军械库,那里有改良后的盔甲、长?矛、连弩,铸造的工艺已大大过羌国。
一天逛下来,蒋赫脑瓜子嗡嗡的,过大的信息量冲击下,让他浑然不知该把哪条消息先传递出去。
是说陶家?军的实力,还?是详细描绘颂军那些足以在战场上起?到?决定?作用的武器。看似微不足道的改进技术,足以颠覆战争。
陶玠眸中?闪着?自得,彬彬有礼地询问:“先生观我军操练的如?何??”
蒋赫回过神来,忙奉承道,“将军治军有方,营地修建的十分壮观,其中?又有阵法,军士们操练时?进退有序,兵士勇猛,令人钦服。”
陶玠唇线上扬,“比之呼延部族如?何??先生曾在呼延昊帐中?任职多?年,可?知他们常用的计谋和阵法?”
蒋赫心想,陶玠心眼子不少,自己若未置一词,必定?会引他怀疑,遂将呼延部族用过的战术挑了几个普通的,半真半假编排一番,应付过去。
接着?话锋一转,试探道:“陶将军,呼延昊乃是沙场老将,他率领的五万大军已在途中?,不知陶将军可?有退敌之法?”
陶玠莞尔轻笑,“呼延大军跋涉千里,士气疲惫,我趁他尚未安营扎寨之时?,率军突袭,烧他粮草。敌军缺少供给,难以久战,我固守不出,敌军久攻不下,不战自退也。”
蒋赫面无甚波澜,心中?却是惊骇。
好个陶玠,果然诡计多?端,还?好军师派他先行诈降,打探出情报,否则呼延将军率兵出征,怕是要着?了这小儿的道,无功而返。
他温笑道,“陶将军文韬武略,让人佩服。若是有能用得着?蒋某的地方,尽管差遣。”
陶玠对他的态度大为满意,“好。待来日,先生与我共破敌军。”
雁山北麓,呼延大军正向着?丰宁城的方向行进。
每日安营扎寨,前进的度不紧不慢。
蒋赫奉命早早地到?了丰宁城,此时?已传回一些有用的信息。
中?军帐,呼延昊看着?手里的密函。
“军师走的这步棋,大有用处啊。”呼延昊感叹道,“这个陶玠,果非等闲之辈,难怪瀚儿会败在他手中?。”
众人听主将这么?一说,皆好奇那密函上讲了什么?。
呼延昊也不多?卖关子,将密函叠好收起?,召集诸将,布了探听到?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