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娘子,不好?了!酒楼出事了!”玫娘自灯火阑珊处寻寻觅觅,可算见到了杜袅袅的身影,她火急火燎、心急如焚地奔上前,没想到看到陶尚书给自家主子送花的一幕。
看得她一愣。
“玫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杜袅袅忙问道。
玫娘回过?神,脸色煞白,惊慌道:“酒楼着火了!”
三人以最快度急匆匆赶回。
路上,玫娘语飞快地道:“我们盘好?账,关了铺门。都坐上马车往回走了,老太太心神不宁,非要回来看看,一到附近,就听见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我们赶到那一看,着火的,就是我们酒楼。”
杜袅袅听了,眉头紧锁,脚下走的更快。
陶玠:“你们别急,厢公事所离会仙酒楼不远,若是现及时,应该很快就能扑灭。”
杜袅袅点点头,令她生疑的是,无缘无故,怎会突然着火。
到了跟前,火光夺目,热气?腾腾,场面震撼,非常让人生怵。旁边拿的拿盆,浇水的浇水,厢公事所的人果然到了,在大伙的扑救下,火势正在转小。老太太被?杜柒柒和程招娣扶着,情绪失控的呼天抢地。
情景一片慌乱。
杜袅袅安抚老太太几句,拿起旁边舀水的工具,冲过?去救火,众人轮番上阵,小心的往那火源靠近,将水浇上去,但火苗很快又?会冒头。
嘈杂的声音中,忽然闪起一道警报的红光,是系统的提示!
杜袅袅忙碌中恍然抬起头……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她端着水盆的手?被?陶玠猛地扣住,往旁一拉,他的身体挡了上去。霎时间?,她听到刀剑划破、刺中的声音。
她稳住身形,低头看时,陶玠手?中的剑已刺穿赵平贵的胸膛,赵平贵手?里攥着把刀,瞪大了眸子瞧着他们。
陶玠手?臂上的衣衫也被?割破,往外淌着血。
杜袅袅:“你受伤了!”
“无妨。”陶玠视线凝向直挺挺倒下去的赵平贵,“这人,此时应该在滑县监牢,却出现在这。”
他上前摸了摸,从?赵平贵的衣襟里找到了火折子,又?查看了他的手?指,鞋底。
纵火,乃是重罪,轻则处以流放、徒刑,重则斩、株连家族。
会仙酒楼的大火震惊了全京城,皇城司的调查文?书,很快呈在颂景帝的公案上。
“赵家,又?是赵家。”颂景帝翻开奏报,看着看着,文?书上赫然出现了“无忧洞”三个字。
“岂有此理!”皇帝愤怒地将公文?拍在桌案上,震得旁边的老太监一个激灵。
“好?啊,背着朕,竟做下如此之事。勾连匪徒,残害百姓,公器私用。还敢从?狱中捞人,蓄意纵火!”
他气?的从?案几前站起,声音如雷,“他们是觉得,赵家在宫中有人撑腰,朕罚了一个赵太傅,没有牵连他人,他们便有恃无恐了是吗?”
“来人,拟旨,刑部侍郎赵锐胆大妄为?,目中无人,触犯多项刑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削去官职,投入监牢,秋后问斩。”
第69章天子临门
圣旨下达后,没过半日。赵锐就被皇城司带走,下了狱。
赵家上下人心惶惶,乱成一锅粥。
此前赵太傅被贬,赵钰哭成泪人,这次皇城司直接奉旨上门抓人,乌泱乌泱带着兵刃的队伍浩浩荡荡进府宣读旨意,跪在地上听旨的赵钰面无血色,当听到“秋后问斩”四?个字时,她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惧,眼看着兄长被皇城司挟持住带走,她瘫倒在地?,六神无主,随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徒留一片慌乱的丫鬟家丁,手忙脚乱地招呼去请郎中救人。
赵锐作为刑部侍郎,审问过无数罪犯,却没料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被关押在监牢的囚犯。
“杜袅袅,你究竟有什么力量……”他独坐牢房,早没了平日的风光无限,头?糟乱,身上沾染了尘土,颓然?靠坐在墙壁边,低垂着?头?,手握稻草,越捏越紧。
无忧洞之事后,他们本?欲静观其变,伺机而动。但赵平贵沉不住气,他少了一只胳膊,心智扭曲,痛恨杜家姐妹入骨,早先便提了好几次,要对杜家动手,都被他给?压下了。在他看来,凡事谋定而后动,不可?率性妄为。
七夕夜纵火,是在沉寂数日后,赵平贵又?一次主动请缨,想要给?顺风顺水的杜家一记重击。让她们尝尝刚得到便失去的痛彻。
此事虽有些冒险,但他精密部署,吩咐属下协助赵平贵,做事隐蔽些,不留下把柄。七夕人流大,鱼龙混杂,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成意外失火,烧毁会?仙酒楼的同时,把旁边的房子也烧着?了,到时杜家不仅没了酒楼,还要赔偿周围街坊的损失。
计划初时进展顺利,但他没想到的是,杜家会?突然?折返,杜袅袅的出现引得赵平贵起?了杀心。这个傻子,不仅把自己给?葬送了,还牵连出了他。
赵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废物点心!
而他竟有眼无珠,将这么个废物留在自己身边,还带回京城,为今日的局面埋下了祸患的根源。
此时悔之晚矣,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只能指望宫中那位替他求求情,盼官家网开一面,留他一条性命。
福宁殿,袅袅青烟从雕刻祥瑞的香炉中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