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衣衫被撕的破破烂烂,她含泪的双眼红肿,如?同受伤的小兽,双手?握住杜袅袅递来的刀柄,冲着地上的尸体疯一般,将刀锋狠狠刺入他们身体。
泪水滚落间,恐惧、羞辱、愤怒,随着一刀又一刀落下,得到了宣泄和慰藉。
杜袅袅感触地看着这一幕,眼眶红了红。
少女确认这些人死的不能再死了,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杜袅袅扶住她,“到那边躲起来。”
少女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我和你……我和你一起去救人。”
她浑身害怕的颤抖,泪水因为惊吓过度止不住滑落,鼻尖通红,神情?却透着坚决。
杜袅袅点点头,拉起少女,两人刚一出门,走到拐角处,立即有人现了她们。
“干什么呢?想逃?”
过道里围着桌子猜拳的地痞们伸手?就要去摸身侧的刀,少女吓得尖叫一声,惊慌的躲到杜袅袅身后。
“屏住呼吸。”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迷烟似的药粉挥洒开来,大汉们手?刚搭到钢刀上,个个倒栽葱似的躺倒在?地。
杜袅袅捏着鼻子,踢了踢昏迷的人,“这药力是够强的。”
眼眸瞥到挂在?墙壁上的钥匙串,快步走过去摘下,扔给少女,“分头去救人。”
走道尽头,关在?牢笼里的女子,睁着一双双大眼睛,近乎茫然地看向外?边。被骗进?地狱的这些天,她们曾无数次幻想过被解救的场面?。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折磨,她们心里的光几近熄灭。
无穷无尽的凌辱,即将被卖掉的命运。待的时间最久的那些人,甚至会想,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日复一日的精神摧残中,她们几乎麻木。
本以为今夜也是一样。
难捱的时光唯有麻痹自己,才能苟且偷生。
死一般的沉寂中,忽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之是钥匙晃动的声音。
“是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来救我们了!”她们的眸子亮起熄灭的光芒。
“啊啊啊!”长期的欺压下,她们有的人甚至业已失声,但无论说不说的出话,她们都在?努力的开口,奋力晃动着困住她们自由的牢笼。
她们中有些刚被抓进?来的,蓦地站起身来,接过杜袅袅扔进?来的武器,挥舞大刀砍破了牢笼。
这些人正?是下午潜伏进?来的女兵,她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女子亲卫队的武器——刀、剑、连弩、弓箭,全被杜袅袅统一收集,放到了系统自带的储物格里。同一样的道具,每一格最多能储备两百,需要时再拿出来,足以应对这样的局面?。
铁锁被解开,被斩断,困住她们许久、碗口粗的木头被刀刃划出的冷芒劈成了几段。
被关押的女子在?女兵的帮助下鱼贯而出。
摆在?她们面?前?的,是堆成小山,密集交叠在?一起的细窄尖刀。
这是适合女子用的武器,湿热困厄的地下,杜袅袅的眸中倒映出墙壁上燃烧的火把?,“拿起武器,保护好自己,对准你们的敌人。那些骗了你们的、伤害你们的、践踏羞辱你们的人,看清他们的嘴脸,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她的声音穿透过道,神色淡然而肃穆,“今夜,我们带你们闯出去!”
无忧洞的地形盘根错节,牢笼设置在?最里层,在?外?有层层把?手?,也就是这些地下组织成员聚居的场所,其中人数最多的,便是杜袅袅被押解进?洞时注意到的那个巨大的石洞,可容纳百人。
内里的骚乱很快传导到外?侧,昏昏入睡的流氓混混、逃兵歹徒们纷纷苏醒,警觉地望着洞内的方向,往常他们不是没?有过遇到过出逃的,多半是乔装暗渡陈仓,今日这般大的阵仗,却是头一次见。
他们睁大眼睛,手?里握着看家?的兵刃,想来不管是什么情?形,无非是些手?无缚鸡之力侥幸逃脱的女子,逮住带回去收拾一顿也就罢了。因此,他们大部分人还是目光散漫,心不在?焉。
直到看清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确实是女子,但却是一支女子军!
眼前?的一幕,出了在?场所有男人的认知。在?他们印象里,大颂女子莫不是温温柔柔不堪一击的模样,在?家?相?夫教子,和男子比,她们力量不足,只有任人欺凌摆布的份。
男子想如?何,她们便只能如?何。
万万没?想到,这里却有这样一群彪悍的女人,她们握紧了手?中的刀剑,有的手?持连弩,对准了他们。
杜袅袅没?看过多少兵书,但不妨碍她了解到冷兵器时代最基本的对战思?路,她们冲出来的过道狭窄,两边垒砌的土墙可用于遮挡。百步的距离,弓箭手?攻击最佳。
擅长连弩和弓箭的女兵站在?第一排,借着距离的优势,在?敌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先来一波无差别乱射。
有的地痞混混们将将看清来者的情?状,便被钉死在?墙上。
拿着刀剑的女兵在?第二排,乱箭营造的压迫感后,便是她们的主场。安宁郡主崇尚女将,对自己麾下的士兵,亦是按照行军打仗的标准训练,习得都是战场上纯粹的杀招。
杜袅袅看准时机,一声令下,她们便手?持刀剑毫不犹豫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