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去。
地下安静的环境衬托出外面的细碎声音,千穗理屏住呼吸。
地窖外有着动静,她静下心来倾听,有点像是细腻的气泡被挤压爆裂一样。
不对不对,千穗理摇摇头不去乱想,她犹豫着将手伸向梯子,到底要不要上去看。
是有野兽闯进来了么?义勇和茑子姐姐在哪里,有没有躲起来?
她会出现在地窖被藏起来,那他们也应该有藏好吧?
千穗理忘记了地窖装了一堆土豆红薯,只能下来一个人。
时间没过多久,她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咚声,有什么东西滚落下来,而后脚步声响起。
有人说话!
千穗理眼神亮起,安全了?还是强盗?
那人似乎走过了地窖门口,千穗理仔细竖着耳朵只听见一句,“只能通知x来了。”
千穗理又等了一会,等到脚步声从地窖再次路过,听到这个声音朝向,她确认人已经离开。
不清楚那人是谁的千穗理谨慎起见,没有直接出去。
但现在,千穗理深吸一口气,黑暗中看不到的手在颤抖着,她爬上梯子,小心翼翼顶开地窖。
地窖上面盖着烧火用的干草,挡住了千穗理的视线。
千穗理呼吸重起来。
干草之间的缝隙能看清。
她的眼前一片鲜红,到处都撒着血液。
一下将地窖门掀开,千穗理爬出来顶着一头干草在身上,她用手胡乱挥开。
地窖在厨房里面,千穗理能看到厨房与和室间敞开的门,那里有缕黑色的发丝。
天已经微微亮起,太阳还没出来,但可见度完全正常。
千穗理手脚并用,踩着几滩血液险些摔跤,她走到厨房门口,映入眼帘的是比厨房还要多的血迹。
在某个瞬间,千穗理全身冒起冷汗,她张嘴企图大口呼吸,胸口更是起伏跌宕,然而还是有窒息的感觉。
一手掌在门框上,千穗理摇摇晃晃着头往下看去。
那团头发……
一定……一定……
不能是……
千穗理心中微弱的祈祷没有奏效,她的速度再慢也猝不及防和倒在血泊中的眼睛对视上。
那是……茑子姐姐的脑袋……
她睁大着眼睛,里面满是恐惧。
脸上空缺了一块,能看见皮肤下的骨头。
千穗理跌坐在地,脑袋轰隆响个不停。
怎么回事……?
是噩梦吧。
茑子姐姐的结婚日做这种噩梦。
千穗理眼眶滚出大颗的泪珠,她张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眼前的一切被泪水模糊,千穗理抬手抹去眼睛上的朦胧,可是泪水不停,很快又看不清楚。
身体变得好重。
千穗理擦拭的动作没几下,就丧失了力气,她头一重倒在血液中,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