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妄凛然说道,众人这才知道原委,行走江湖“信”字为先,答应的事就要做到,这原本是可贵的品质,但此时却不免令人唏嘘,但反过来讲,他若此时收手虽勉强可以称作悬崖勒马,但他往后还值得相信么?
“敢问前辈,倘若皇帝不将他配惠州,而是判斩立决,你又怎么保他?”
张钢铁突然问道。
“不过是劫法场罢了,剑某何惧?”
汤圆圆、沈伯义互看一眼,张钢铁、沈清月互看一眼,最终目光都落向徐达,只要徐达依旧坚持今日动手,他们绝无二话。
徐达上前一步。
“前辈信义令人钦佩,但晚辈师仇似海不得不报,少不了要得罪。”
徐达怎能放弃报仇?剑无妄再厉害怕也挡不住他们五个人。
“好。”
剑无妄忽然看向沈伯义。
“少城主,你是当世翘楚,想必不会以多欺少。”
剑无妄这是在将沈伯义的军,剑无妄再厉害也不可能挡住这五人联手。
“前辈以一敌五固然吃亏,但晚辈们未必肯占这个便宜,那个,晚辈有一提议,不知前辈可否答应?”
“你说。”
“我等每日出一人与前辈交手,大家各凭所学,若是谁侥幸胜上一筹,前辈便不可再拦,若是我等全部败阵,便静待前辈十年期满再来,前辈乃剑术名家,晚辈们望尘莫及,大家只需点到为止,不伤和气为贵。”
沈伯义考虑得很周到,在场的哪个被伤到他都心疼,听到他的提议,张钢铁的思绪忽然又飞了,钱一空说哈麻将死在正月十八,而今天正好是正月十四,如果钱一空真有门道,那就说明他们会在最后一天成功,那么会是谁打赢剑无妄呢?
“少城主高义,剑某感激不尽。”
剑无妄横剑于前,已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徐达上前一步。
“好,那便由我来打头阵。”
徐达说完挥刀劈了过去,这一刀势大力沉,已非常人所能及,可剑无妄却不闪不避,待徐达到达近处时才轻轻提剑一敲,刀剑相交,只听“当”的一声响,徐达但觉虎口一痛,手中刀脱手飞出,斜插在了地上,他虽从小习武,练的武功却非上乘,拜师脱脱后又专攻排兵布阵,练武已居末位,对付几个小兵自然不在话下,但碰上剑无妄这等高手却过不了一招。
“告辞!”
徐达负气而走,今日战就此告终,沈伯义、汤圆圆、张钢铁、沈清月纷纷抱拳告辞,徐达手下留情,那些小兵并无生命危险,待五人走后才敢爬起来,有人提议回去求援,被剑无妄所拦,有人提议绕路而行,剑无妄亦不答应,谁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按照既定路线继续赶路。
“中原不是只有你们三雄么?怎么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张钢铁边走边问道。
“真正高人不屑于卖弄本领争强斗胜。”
沈伯义答道。
张钢铁顿时觉得在理,北乔峰南慕容名头虽响,但在扫地僧、逍遥子面前不过是浮云,天下五绝最负盛名,但若林朝英、斗酒僧、独孤求败全都上了华山,天下有几绝尚未可知。
翌日,五人再度赶上囚车,一众小兵自知没有言权,纷纷退开。
“不知今日谁来赐教?”
剑无妄问道。
“晚辈剑法未精,斗胆请前辈指教。”
汤圆圆走了出来。
“多年前老朽曾向令尊讨教,未睹千击剑法全貌实乃老朽生平第一憾事,盼今日得偿所愿。”
剑无妄眼中迸出了光芒,他一生嗜剑如命,故以剑作姓,本名已无人知,对于好的剑法自是喜爱。
汤圆圆拔剑而上,剑尖一抖,便是数十道剑影齐至。
“好剑法!”
剑无妄赞了一声,两眼紧盯汤圆圆的手腕,须知千击剑法剑影虽多,但力全在腕上,跟住手腕便知源头,汤圆圆剑奇快,寻常人自难看到手腕,但剑无妄乃剑术名家,目光如炬,又与汤老爷子交过手,自能想到其中诀窍,剑无妄心知千击剑锋利无双,看准之后提剑斜撩,但听“叮”的一声,剑脊与剑脊相碰,汤圆圆但觉手中剑忽地变沉,剑无妄竟于剑影之中寻到本剑,汤圆圆惊异之下,剑锋一转削了过去。
场中二人酣斗,场外众人亦看得入神,沈伯义更是牢牢盯着剑无妄手中长剑,一来担心汤圆圆受伤,二来也在研究剑无妄的剑法,以便找出其中诀窍与破绽。
两人转眼过了三百余招,剑无妄已然摸清千击剑法精髓所在,逐渐由守转攻,每一招都能寻得本剑,只因忌惮千击剑之利才不致急转直上,又过了百招,汤圆圆渐感吃力,再数十招后终落下风。
“停手罢。”
沈伯义忽然高喝一声,再斗下去无益,汤圆圆闻声退出阵来。
“前辈剑法精湛,晚辈心服。”
汤圆圆生平只在钱一空手上败过一次,那也是受制于兵器,从未有人看出她剑法中的破绽,一时沮丧不已。
“千击剑法果然妙极,若是令尊亲来,老朽多半还要再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