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
她眨巴着眼睛撇嘴:“我儿子没那么娇气。”小家伙留着平头,毛衣套背带裤,一丝不苟的模样看上去真像个小王子,清朗的眉目和鼻峰跟陈万钧特别像。
“干妈,我也喜欢吃辣的。”他握着手里的勺子,分明奶声奶气的调子,面上却严肃得像个大人。
筱言西得意地朝张茜茜抛了个媚眼,然后又不好意思地对夏尧笑笑:“别介意啊,我俩贫惯了。你怎么都不动筷子,不喜欢辣的么?”
夏尧摇摇头,笑着说:“你儿子真懂事。”她一张清丽的脸立即皱成一团:“跟他爸一个德行,不爱说话不爱笑。家里那疯丫头又太活泼,没一刻不让人操心。我都快烦死了。”
“得了吧!烦什么呀你。嫁给好老公,又一次生了俩,现在跟我俩跟前显摆是吧?”夏尧唏嘘,没想到她竟然生了龙凤胎。这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实际上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即朝张茜茜呛回去:“生不出俩你努力呀!生一个也行呀!你倒是生呀!这么长时间没动静,难道是郭浩然不行了?回头找个医生看看去,娶妻生子可是人生大事,耽搁不得!”
张茜茜龇牙咧嘴,气得握着拳头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都说了叫你别诋毁我老公!”她十分抱歉地对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习惯了。”说完还十分优雅地喝了一口汤。
张茜茜轻啐一口,转头笑盈盈地看着夏尧:“听说你对象是贺家老三?不错嘛!千年浪子也被你收拾了,那可是一霸王,比筱言西都还欠练!你用的什么法儿?跟咱支支招呗!”
筱言西顾着吃东西,头也没抬地给她宝贝儿子夹菜,嘴里说着:“你才欠练呢,这么久也生不出个子儿来,那才是真欠练,回去找郭浩然好好练练你啊。”
张茜茜抓起一团纸巾丢过去:“你丫闭嘴!一点儿亏都不能吃,被你家爷惯成这德行!”夏尧笑了笑:“哪儿有什么办法,我是被他缠得没办法了。”
张茜茜竖起大拇指:“烈女怕缠郎!他为了你连身家都不要了,爱得可够深啊!”夏尧轻松愉悦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严肃,咽了口气才说:“我有个事儿想请言言帮忙。”
筱言西终于从辣椒堆里抬起头,十分认真地凝望她:“什么事儿,你尽管说。”
“贺煜宸公司垮了,那是他全部心血。现在是无法挽救了,但是你能不能跟陈总说说,让他们一起合资什么的。”她笑得尴尬,脸颊上飘出两朵红晕,“他为了我和家里闹翻,我怎么着也想为为他做点什么。”
“哇塞!”她用手扇风,张开嘴吐出被辣红的舌头,“他居然能为了个女人和家里闹翻,你要是不嫁给他,可就天理不容了啊!”
夏尧对她的跑题感到十分无语,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岔开话题。张茜茜适时给了她一记白眼,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随便感慨一下,这事儿有什么难的,今儿晚上回去我就跟他说。”
“行不行呀?你家那个最反感你碰生意上的事儿,恨不得一辈子都把你当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养着,谁来找你走后门就等于给自己挖了座坟往里跳。”张茜茜说,“上次他手下一部门经理不是给你送东西来着?本意是想调总部和未婚妻朝夕相处,被你家爷知道后直接派去阿根廷,大半年才回来一次。你都忘了?”
筱言西想了想:“但是这次不一样嘛,尧尧是我朋友。要是谈不拢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保管他同意!”夏尧刚感激地冲她笑,却听张茜茜又说:“你懂点儿事成不?陈总那淡定的样儿,只怕
当喝茶看戏一样看你闹,还能吃你那套?”
她就着刚才被丢的纸团,猛地向张茜茜丢回去:“不说风凉话会死啊?”这一丢却是用力过猛,越过张茜茜的头,直接撞入一个西装革履的胸膛。陈暮一边滑下椅子一边笑嘻嘻地说:“爸爸来了。”
饭桌上的三人立即石化,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他老婆,慢腾腾地站起来,一如既往地谄媚笑着,嘴里还讨好地娇滴滴问着:“你怎么来了呀?”
陈万钧没说话,倒是怀里的小丫头兴奋地咋呼,嫩白的小手指头对桌子上的菜:“爸爸,妈妈、妈妈她又偷吃、偷吃辣辣的。”
筱言西目露凶光地瞪着她,小丫头学着她的样子回瞪,机灵的样子和她妈妈一模一样。大概是年纪尚小,功力不够,只十来秒就败下阵,扭捏着小身子,可怜巴巴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万钧,爹声爹气地叫着:“爸爸。”
她爸十分慈爱地用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后背,然后礼貌地对着夏尧点了点头,走的时候连笑容也欠奉,只丢了一句:“回了。”然后没出息的筱言西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回了,到门口时她还特地转过头朝夏尧眨眼睛,特别小声地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夏尧松口气,回想刚才的一家人,只觉得挺羡慕。张茜茜拿着牙签剔牙,漫不经心地叹口
气:“偷偷吃辣。哈哈,这死妮子又得挨训了。”
俩女人不约而同地拨开百叶窗往楼下看,亮闪闪的路虎旁边,一男人点了支烟,冷淡的气势直往楼上窜来,他眉头紧锁跟对面的女人说了些什么,女人低眉顺耳,耸搭着小脑袋半声不吭。后来见他不说了,才可怜兮兮地抬起头,讨好地对他笑,又咧嘴说了些什么,见他毫无反应,她又伸出手摇曳着他的西装袖子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