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以前他确实跟蒋舒薇在一起过,本身只是性格使然,可蒋舒薇始终觉得他不是那么爱她,最后她一气之下就去了奥地利,再回来时又希望两人重归于好,可还没好上她就流产了,最后她又去了奥地利,直到前几年才回来。
陈万钧现在的性格都这么拧巴,更别说在出国之前了。而蒋舒薇也是养尊处优的主儿,自尊心很容易就比天高,所以即便是爱着也接受不了陈万钧这样冷淡地爱着。
她单为着迈不过自尊心的坎儿就跑去奥地利,这样的事儿在我看来还是能够理解。金钱、外貌、宠爱集于一身的人,除了自尊心和爱情还有什么能让她挫败。
只是照此看来,那个流掉的孩子肯定不是陈万钧的。看来流言这个东西虽不是空穴来风,可也真是个祸害人心的坏东西。不知道蒋舒薇去奥地利生过什么,我也不知道陈万钧对她在国外的事情了解多少。他不跟我讲,我也没再问。
但是,我依然又嫉妒又难过。他在早些年的时候就遇上她了,而且还相爱过。倘若蒋舒薇当时没有因为自尊心的问题而逃去奥地利,他到现在会不会还是跟她在一起?
他们有过以前,而且回来之后也不间断地联系着。我心里越来越酸涩地不是滋味儿,那样优秀的人我拿什么跟人家比!
陈万钧将我搂进怀里,埋头不断磨蹭我的脖子。我此刻就像一个得了幻想症的妒妇似的,脑海中竟闪现出他搂着蒋舒薇的画面。他们既然爱过,肯定也这样亲密过,而且指不定还有比这更亲密的接触。
“走开!不准你这样抱着我!”我将他推了推,他偏头用狐疑地眼神看着我。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打着他的胸膛,狠狠地控诉他,“我嫉妒她,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她!以后你要是再跟她见面,我就跟你分手!”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露出明显地笑意,尔后又有些怒意:“舒薇是我朋友。”
我又开始习惯性地撒泼:“你还叫她舒薇,怎么能叫那么亲热,你都从来没那么亲热地叫过我!”
看看、看看,这女人一旦嫉妒起来,真就变得得理不饶人。我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怀孕的女人,自然也不例外。最后我攥着他的衬衣领子问:“那你跟我说清楚,你到底爱她还是爱我?”
他没有出声,只是埋头狠狠地吻我。这男人呀,闷骚起来也能吊得人心里直痒痒!
我觉得蒋舒薇跟他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吧,如果他俩还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陈万钧就没理由还这样养着我。接下来我就开始担心怎么样才能说服他那长父亲,别的家庭都是母亲把关把得严,怎么到他家却变成父亲了呢。
看来他姐姐说的很有道理,陈家这俩祖宗真是他妈给惯出来的,所以她那一关才比较容易过。
正冥思苦想地紧,Fiona就将钙片塞我手里,并且守着我吞下,然后才去厨房做别的事情。捣鼓了两分钟,她提着装了猕猴桃和苹果的袋子又从厨房里出来:“筱小姐,我们去医院吧。”
今天是跟大夫预约好的日子。我啃着慕斯小蛋糕,从沙上站起来:“你带这么多水果去医院干什么?你有朋友住院了么?”
Fiona指了指我的肚子:“为小姐和baby准备的。”
呵,敢情那一车的东西又被我吃完了?!我跟Fiona下楼的时候,心里的厌烦感又顿生出来,因为我从电梯的镜面儿里现自己又长胖了。
这人总是有了对比才会现不同,我以前也没觉得自己有多漂亮,可现在看着这逐渐走样的身材,就真开始觉得自己以前就是个美人胚子。
可当Fiona把鲜脆欲滴的猕猴桃切盘递给我时,我仍然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就大快朵颐。没办法,肚里的小东西贪吃么。
陈万钧的公司最近比较忙,小刘载着我往医院走时还跟我聊天来着:“陈先生最近没跟您说什么别扭的话吧?”
我一边嚼着东西一边问他:“怎么了,陈先生又瞒着我干了什么勾当?”
他已经习惯了我的说话方式,只和煦地笑着说:“陈先生不善于表达,前好几次还是我给他提的醒。”
难怪那爷一阵阵说出几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来,连偶尔的举动也让我大为吃惊,原来是背后有军师指导啊。不过这爷也太闷骚了吧,他商场上不叱咤风云么,怎么连表达感情的方式都需要身边的亲信来提醒。
“照此说来,那还得多谢小刘了!”我估计是头天晚上看那古装剧入魔了,当即就觉得自己可像剧里的贵妃娘娘,于是就对小刘说,“看在你这样尽心的份儿上,我就把小菲赏给你吧!”
一句话将完,Fiona便被一口水呛住,喷出去的水顺着驾驶座椅的顶端,颇为均匀地洒在小刘的脑袋上,然后她就开始拼命地咳嗽。而司机小刘,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开车,看那屏气凝神的样儿,估计也惊得不轻。
到医院后,刚进B室,陈万钧就从公司赶过来了。躺在那张牛皮色的诊疗床上,大夫在我涂了耦合剂的肚子上来回滑动传感器,诊断仪的小屏幕上出现黑白色的模糊图像。她告诉我们孩子的鼻尖和耳朵在哪个位置,还用扩音器让我们听孩子的心跳声。
那具有生命里的心跳有点儿像打鼓的声音,我仔细听在耳里,人已不受控制地激动万分。这就是我的孩子,和我连为一体的孩子。偏头看了看陈万钧,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诊断仪上的屏幕,眼睛里尽是专注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