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了去前?缘,莫要再见了。”
那个常徘徊在梦中的女子,现?正坐在眼前?。
由窗橼缝隙吹入几缕清风,将她鬓角的碎发吹的纷乱,仅戴着银钗上的细碎流苏亦微微晃动,被阳光一照晃出些破碎的光耀。
她仪态极好,脊背挺直,很有些笔直韧竹风不可摧的风骨,可说这番话时,却眉间蹙蹙,垂下的眼睫微颤几下,只顾着用?指尖摩挲着杯盏的边缘……
甚至都不敢抬眼看他。
赵琅想过无数种见面?后的情景。
或是她焦急解释,或是她惶惶抱怨,又或时她默默垂泪诉说委屈……只“莫要再见”的这种说法,绝不在他的意料当中。
若再功利些,这自是对他最有益处的做法。
可奈何,他已舍不得再撂开手。
赵琅眸底暗暗翻涌,又迅速平息。
他并未表态,只将眸光静落在她身上,
“必是窈窈恼我没有担当,所以才会?这样说。”
勾引未来?表姐夫一事?,实是子虚乌有。
窈窈虽确与人两情相悦,暗中往来?,私相授受。
可遍京城的百姓做梦都想不到,那人并非那个扶不上墙的冯得才,而?实则是名满澧朝,赞誉天下的赵琅。
但凡赵琅当时能有些担当,可以勇敢站出来?承认此事?,并顺势而?为表明心意,那她遭受的磨难与非议,至少能卸去一半。
可赵琅到底迟疑了,他的青云路才刚开始,眼看着前?方就是康庄大道,又岂会?因为儿女私情,让贤名美誉彻底毁于一旦。
她独自站在狂风暴雨中,而?他就这么袖手旁观着,并未伸出援手递上一把油纸伞。
对此,赵琅到底是心有歉疚。
可这尤家大娘好似浑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她瞪圆了眼睛,对他的话感到非常意外。
“我岂会?恼公子,公子并未受我波及,我只感到万分庆幸。
且其实公子就算澄清,将你我之事?揭露人前?,也或是在做无用?功,对我的诋毁并不会?少一分,反而?还会?将自己拖下水,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话虽如此,可尤妲窈心中如明镜般,赵琅确是在权衡利弊。
可人性就是如此,她对赵琅有所保留另有所图,总不能指望他能全然交付掏心掏肺。
“公子绝不能扭曲我的用?意。若是可以,我何尝不想一直陪在公子身侧?
可你也瞧见了,这世?上无论哪个男人,但凡与我扯上丝毫关系,都会?遭人非议,公子或还不知,外头?甚至开始编排起我与文昌表哥…我委实不想再拖累旁人…”
赵琅眼如沉了寒玉,嗓音雨润清冷。
“窈窈也知,我并未那般顾忌流言之人,否则你我二人又岂会?走到今日?
……现?已初夏,不久就要入秋,届时浮云山上枫叶如画,五彩斑斓,窈窈可愿与我相伴同赏?”
赵琅这人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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