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受得了当众被儿子这样对待。
像叶启生这样的人更受不了。
“阿行!你怎么能这么跟叶总说话!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叶启生带来的助理第一时间维护雇主的尊严。
他拦住了去路,不让顾瑜行他们离开。
教室的过道本来就窄,祁云时和顾瑜行又是并排而站,被人拦住就过不去了。
祁云时见好多同学都往这边看了,为了不让顾瑜行被人误会是什么不孝子、再受委屈,他直接将人护住,同样大声地谴责叶父:“因为你的现任妻子不接受阿行,所以你就抛弃了自己跟前妻生的亲生儿子。你明知道阿行在顾家过得不好,被人虐待欺负,可是你呢?你有管过阿行吗?从阿行十二岁时起你每个月只给他很少的生活费,这六年算下来,十万块都不到!给你五十万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有什么诉求?一起说了吧。”
“原来是这样,这什么人啊……”其他同学终于忍不住议论起来:
“怪不得顾哥给人感觉那么冷,原来是因为有这样的爹!”
“这样还好意思来找儿子?要是我我早就离家出走了!”
“只有我听见五十万了
吗?啊啊啊祁哥不要给他五十万啊,该多少钱就多少钱,给他那么多都是浪费!”
……
叶启生就算再不介意学生们说的话,也受不了这样被戳脊梁骨。
可对面的人是祁云时,是他当今最想巴结、也是唯一还能巴结的人,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动怒和反驳,就只能受着,试图用好话来取悦祁云时:“小少爷说得对,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阿行……”
可惜不管他再怎么说,都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顾瑜行不会心软。
祁云时更不会代替他原谅。
最后,叶启生还是带着他的助理灰溜溜地走了。
祁云时被顾瑜行拉着走出教学楼。
两个人走在操场上,这会儿操场上的同学很多,但因为空旷,也很方便他们讲话。
祁云时觉顾瑜行走得很急,以为他还沉浸在童年创伤中,便不由安慰他说:“等会儿我就给我爸打电话,叫他找人警告下叶启生,不许再来学校里闹了!”
他话刚一说完,顾瑜行便停住脚步,同时转头看向他。
“怎么?”
顾瑜行看他的眼神太专注,让祁云时不得不与之对视,根本移不开目光。
顾瑜行说:“阿时刚刚的样子真可爱。”
祁云时:“……我刚刚什么样?”
顾瑜行试图形容:“有点嚣张,也有点跋扈。总之特别可爱。”
祁云时:“……”
顾瑜行转过身,跟他面对面:“我没有生气,当年叶启生抛弃了我母亲,娶了叶谈的母亲,现在叶家的境遇就是他该尝的恶果……不出三个月,叶家就会破产倒闭。他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祁云时:“……哦。”
那该警告也得警告!
正如顾瑜行所说,叶启生没给过他父爱,所以顾瑜行也不必出于亲情为他做些什么。
拿了他的抚养费如今也一朝还清,当真是没有纠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