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时:“……”
想当初他就是在这家市门口被接走的,但是领养和大款什么的……
“李姐,您还是那么喜欢脑补。”祁云时笑眯眯地说。
那老板娘也豪放地笑了起来,十分好客地招待:“哈哈,来来来快坐,跟我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祁云时坐。
之后她一转眼,就看见祁云时身边还跟了个白脸瘦高个的少年,登时就控制不住嗓门了:“这是谁?你同学吗?长得可真俊呐,真精神!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祁云时一听她夸顾瑜行不由又跟着笑了起来,原著里主角受是十分自卑的,也极少有感受到过这个世界的善意。
而眼前的这位李姐就是典型的面冷心热,祁云时在她这里做工做了好些年,最知道这位大姐的脾气和正能量。
她夸顾瑜行,他也跟着高兴。
祁云时:“的确是我同学,小时候也在咱们这片儿住的,您是后搬来的您可能不知道。”
“是嘛!”李姐又特别豪放地笑了笑,还特意搬出了个塑料凳子给顾瑜行坐,之后又从货架上给他俩拿了两瓶饮料。
一瓶饮料也是有成本的,祁云时以前在这里打工,李姐倒是不限制他,让他随便吃喝,但他也从来没有喝过吃过。
因为祁云时深知,这家小市根本不需要额外摆货的店员,李姐会每个月固定请他来这里整理几次货架,完全是心疼他,可怜他。
没有人会雇佣一个还在上学的童工。
在这种老板自己就是劳动力的穷地方更不可能。
但祁云时以前每个月,却都能在这里赚到好几百元钱。
从十四岁一直到十八,这都是维持他和他奶奶日常生活的一很重要的收入。
祁云时和顾瑜行都没拧开饮料瓶的盖子。
将手里的胶瓶饮料放在柜台上,祁云时说:“李姐,成哥的身体这两天怎么样了?我听武蒙说您要把这家店给盘出去?”
“唉别提了,进入三期治疗了,哪里都需要用钱。”
祁云时口中的成哥就是李姐的老公,是个吃得了辛苦肯干活的男人,只不过半年前查出了癌-症,目前正在治疗中。
李姐说:“再说我得去医院照顾他,这店里也没人看,我寻思就兑出去吧,省得操心了。”
李姐是个豪爽的女人,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十分轻松,但祁云时却知道真实情况并不是如此——昨天武蒙无意中把情况都跟他说了。
成哥那边的治疗费用还差了一大,转让市已经成了他们最后的一条路,而且迫在眉睫。
武蒙也是祁云时的小,虽然他后来也搬走了,但家里的长辈还都住在这片儿,老邻居都知道彼此的情况,昨天俩人通电话闲聊,武蒙无意中提起这事儿,祁云时才知道原来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
大概觉得祁云时毕竟是小孩儿,不适合知道这些,李姐并没有往深处去说。
祁云时只好主动追问:“那有人收购吗?您打算多少钱转让?”
“倒是找到了一个愿意接受的,就是价格没谈拢。”
李姐说着就叹气,“你也知道我这屋子,是上下两层楼的,我们全家平时就住楼上,把这儿兑了我们还得出去租房住,外头房租也不便宜。更何况这还有一屋子的货……我都算过了,我要全兑出去最少也得收35万到4o万才勉强不亏本,可是对方一开口竟然才出3o万!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当时就让我给他怼了!”
说来也巧,李姐话音才刚落,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李姐看着自己的手机,跟祁云时吐槽:“看着没有,这又打过来了。我说3o万不兑就天天骚扰我,呸,什么玩意儿,占便宜没够,这是看我李雪红好欺负了!……”
李姐说着就按下了拒听键,只是手机铃声才刚消失,门口就出现了一位拎着公文包的男士。
干枯瘦,四十多岁,一脸的精明相。
他一进门就操着一口的外地口音说:“哎呦李姐哦,你这明明有空怎么还不听我的电话喏?”
这男人的个头看上去大概还不足一米七,乍看见祁云时和顾瑜行俩门神一样坐在门口的修长少年,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在这时,李姐开口道:“我跟你说不到一块儿去,想3o万收我的市?你还不如去打劫!”
他这才回神对李姐说:“哎呦我的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3o万已经很多了,而且我可以一次性给你结清所有的款项,现金!你不是着急用钱吗?这好机会错过了你以后去哪儿找我这么讲究的人了?”
男人开始喋喋不休:“你也不看看你这个地段,消费水平不高的,市也只能卖点水啊冰糕什么的,本身就赚不了什么钱。我愿意接手啊,那还是我看你这个大姐人好,朴实。你再好好想想咯,3o万一点都不少的咯。”
“我是朴实,但我不是傻。”李姐呵呵冷笑,虽然笑容也有点牵强,透着疲惫。
男人还在忽悠:“你不兑给我你就得慢慢找下家,就算你35万兑出去了,这个时间你能等得起吗?……行行行,我看你这个大姐也实在是家里有困难,我也理解,你从这儿搬出去还得另外找房子住。那要不然我吃个亏……33万!33万我就接手了!你看怎么样?咱还是现金支付,一次把款给你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