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靳霄闭了闭眼。
吐出一口黑血，他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看着面前的颜殊，他张口想说什么，却无话可说。
说什么？
她说得没错，一切都怪自己。
对不起颜殊，也对不起姜兮。
他苦笑一声，半晌无言，在姜兮看戏一般的目光中，他突然朝着她弯下膝盖。
“砰！”
齐靳霄双膝跪地。
“将军！”留影声音苦涩。
颜殊充斥怨恨的眸子也猛地一颤，眼睁睁看着齐靳霄对着她最厌恶的女人下跪：“姜兮，往日种种是我和殊儿对不住你，殊儿更是犯下大错，可是……看在几年夫妻之情，我希望……你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
他道：“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代价，你挑断她的筋脉，她再不能修炼，还失去了一只眼睛。我希望，你能留她一条性命……”
他说到这，头深深埋下去。
额头撞在地上。
出一声响，似乎在这一瞬，将自己的尊严也尽数碾碎。
颜殊眼神颤动，望着面前这个为自己下跪的男人，终于从前的种种浮现眼前，齐靳霄的好，齐靳霄的坏。
她没想过此刻，在齐靳霄知道自己做的那一切后，居然仍旧愿意为她……做到这般地步！
若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她心痛如绞。
台上这一场戏，一波三折，看得围观百姓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所有人都在等着姜兮的决定。
“太可怜了……”
“是啊，虽然做错了事……可是，她已经付出了代价，再说将军都下跪了。”
众人小声议论，姜兮听得清楚。
然，她又不是众人。
她是姜兮，有仇必究，睚眦必报！
她拎着颜殊往前半步，居高临下望着跪在地上的齐靳霄：“将军忘了我昨日说过的话？我说了，这才哪跟哪？她的命，我要，你的命，我也要一点一点的取。”
姜兮话落，干净利索。
在齐靳霄愕然抬头的瞬间，手下用力，“咔嚓”一声，颜殊的脖颈软哒哒垂下来！
这个折磨傻女数年、害了傻女性命的女人，最终死在姜兮手中。
齐靳霄的眼神中愕然还未消退，姜兮已经一把将颜殊软哒哒的身体丢还到他身上：“当然，我说过会把她还给你，也说到做到。”
只不过，她还的，是死的罢了！
“你……”齐靳霄手指颤抖着，没忍住，又噗地一口黑血吐在台上。Μ。5八16o。com
姜兮看也不看他，笑着擦了擦手，看向同样没回过神的众人：“解决完了第一件事，接下来，还有第二件。”
什么第二件？
众人一愣。
便听一句轻飘飘的话从姜兮口中说出来：“我今日在此宣布，齐靳霄齐将军，恩将仇报，宠妾灭妻，妄图用我的性命从邪修手中换取妾室颜殊。既然君无情，我又何必挂念，即日，即刻，我姜兮以天起誓，与齐靳霄夫妻断绝，再无往来。”
“哗——”台下众人惊愣，议论纷纷。
自古只听说男休女，从未闻女休男。而姜兮今日不仅当众打杀了妾室，还如此张扬要休夫！当真是……当真是……
众人一时间找不到词语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