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玩意儿确实挺好喝,甜甜的,只带一点儿酸头,跟果汁差不多。
虽是两度,几杯下去也略有酒意,我们俩在沙上悠闲地聊着天,有美人在侧,真是一件惬意的事儿。
月倾城是山西人,父亲和母亲都是机关干部,哥哥月广寒大学毕业后一直做生意,家境殷实。她自幼学习芭蕾舞,后来考到北京舞蹈学院,本科毕业。在大学的一次聚会上认识了当时在电影学院表演系读书的男朋友,那男孩相貌英俊,出自颇有背景的表演世家,狂追了月儿四个多月之后两个人也就慢慢地好上了。
她和英子是同班同宿舍的闺蜜,上学时几乎形影不离。英子大学二年级就认识了周奕,据说周奕当年追英子当真是下了功夫和本钱的。
有一次月倾城出去逛街,在听错的情况下花五百多块钱做了一次美甲,2oo1年初还不像现在美甲这么方便便宜,那时候随便修一修涂个颜色就得好几百,要是再画个花样一千多也是常事儿。这让她结完账以后很是心疼,后来在宿舍里琢磨了半宿,第二天就跑到中介公司去找门脸了,然后打电话跟父母要了几万块钱。一个多月以后,倾城美甲店开张,一来那时候这种专业美甲店还不多,二来她男朋友的确带了不少人来,其中不乏个把明星,就这样,她很快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赚到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房,那时候房价不高,东三环凤凰城开盘才五千多,付十几万就买了个小两居。
毕业之后,依靠男朋友过硬的关系,月儿顺利留在了北京的某文化馆负责编排舞蹈,不用坐班,有活动或者演出需要了才去,工资虽然还不到两千块钱,但很自由和轻松。
和男友交往了三年,她男朋友开始走红,天天在外地拍戏,聚少离多,绯闻也时不时传出来,一个月多前她现男朋友回北京一礼拜了居然都没给她打电话,想想估计是心已经不在她这儿了,于是淡然的提出了分手,那男的也没挽留,俩人没哭没闹地就分了。
“当时分手难过是有的,可是并不是特难过,所以有时候我想,我可能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爱他。”
“嗯嗯……可能吧。”我随声附和着,心里想的却是:那你会不会爱上我呢?
这天方夜谭一样的问题只是在脑海中扑棱棱闪了一下,只一下就被我甩出了脑海。
我们各自饮着杯里的酒,空气似乎刹那间凝固了,屋里子充斥着单身男女独处的暧昧气氛,我的手心开始出汗,时光若是就此停滞,也没有什么不好。
“对了,那什么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水?”半晌,我放下酒杯,看一眼她散下来的头问道。
“啊?洗水?”她扑闪着眼睛,脸上满是疑问。
“是啊,我闻着你头挺好闻的……不过不是故意闻的啊,就那天站你身后看你打牌闻见的。”
“哦哦,洗水……你等等啊。”她站起身来,却“哎哟”一声差点儿磕在茶几上,看来我们俩的酒量差不多。
我要是三杯倒,她就是一杯醉。
我扶了她一把,这么近的距离,我甚至能闻到她嘴里混合着葡萄甜味儿的如兰气息,那一把温香暖玉,不知道轻轻一拽能不能拽到怀里。
月儿抬头看我,眼里满是笑意,香腮胜雪略带绯红,我不由呆了,她莞尔一笑,摇晃着身子走向浴室。
我手心汗湿,心里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在这时候干点男人应该干的事儿,魂不守舍间她把一瓶洗水塞给我:“那,就是这个……”
我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着,嘴里嘟哝道:“哦,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然后傻乎乎地看了足足有两分多钟,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我打了个激灵,神志被强行拽回正常状态,对电话里的江玲玲说:“好好,我这就过去。”说完恋恋不舍地告诉她我得走了。
她点点头,双眸似汪了水一样明亮:“这瓶送给你?”她扬了扬手中的洗水。
“别别,不合适不合适,我去买我去买。”我低头退出她的家门,生怕自己再看她一眼就会失去理智。
走下楼,我转了转酸的脖子,在这个春意浓郁的夜晚,我年轻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像小草一样在疯狂地滋长着,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刚才喝过的野葡萄酒,甜甜的,微酸。
路上我忽然意识到,至于那瓶洗水,在翻来覆去看了那么久之后,我居然根本没有记住它的牌子。
如果不是江玲玲打来电话,今天晚上,会生什么吗?
会吗?
第14章漩涡
日子水样流淌,青春是一条漾满了欲望的河,时常会在昏睡的梦里把我们淹没。
我们每天都在东方下球,6月份的欧洲杯正如火如荼,小联赛更多,有一次庄家开了一共一百多场的盘口,我们索性全都下了一个遍。这主意当然也只有胖子才想的出来,他说主要是想弄清楚如果场场都下那么赢的概率到底有多大。
那些小联赛我们根本就没研究,很多球队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反正统一下左边一溜儿,等到第二天早上打开电脑一看也没什么输赢,看来这种赌法纯属吃饱了撑的。
欧阳野天天跟我们混,班也不认真上,最近也学会下球了,有天晚上跟着胖子下中了个“五串儿一”(同时赌五场比赛中的五支球队),五百块钱居然赢了一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