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好在五雷令只能被汪家人控制,所以它在林声手里一点作用都挥不了。”
“也就是说,我还有小菲小祺现在是这世上仅存的可以操控五雷令的人”
“不,这世上可以掌控五雷令的人已经不存在了。令牌是代代相传的,当你把它交给汪乾时,它的主人就已经变成了汪乾,而你就已经失去了对它的控制。除非他将它交给别人,或有人从他手上抢走这块令牌,才可以成为它的主人。”
汪月林看着桌面了好一会子呆,过了好久,他终于抬起头,“也罢,没有就没有了吧,我的三个孩子都因它而死,汪家也算是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诺言”徐行顿了一下,“什么诺言”
“一个祖训,那就是汪家的后代必须誓死守护这块令牌,因为这令牌曾经镇压这一个极其恐怖的怪物。”
“曾经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吧,在我这辈之前,汪氏一族的职业是守墓人。我的祖先汪鋐是明朝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他一生南征北战,打了无数胜仗,著名的屯门海战就是在他的指挥下取得大捷的。他的手上有一块令牌,就是五雷令,这块令牌助他在无数场战役中获得胜利。但是这里面还有一个传说,那就是汪鋐将军在临死前曾经差点失去这块令牌。”
“为什么”徐行把凳子向前挪了一挪,全神贯注的看着汪月林。
“因为猰貐。”
“猰貐”
“据族谱记载,汪鋐老年时,有一天正在榻上安睡,可是突然间,他被房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待他抬头看时,却现一只蛇身人脸的妖怪覆在那房梁上面,正斜着眼睛偷偷的观察他。汪鋐大惊,冲它一声令喝,当时就把守门的两个卫兵给吸引了进来,那妖怪见状却不慌乱,尾巴轻轻一卷就将二人从地面提了起来,两口就吞食掉了,连骨头都未曾吐出。汪鋐见状急忙抓起衣襟里的令牌,口中念了几句口诀后向那妖怪掷去,妖怪被令牌击中滚落在地,化成一块鲤鱼形状的白色玉石。后来有人问起这妖怪究竟是什么东西,汪鋐便告知这是猰貐,其音如婴儿,是一种性格凶残,喜食人类的怪物。而猰貐之所以来偷袭自己,恰恰是因为它乃万妖之,眼看着无数精怪死于这块令牌之下,所以意图为它们复仇。几日之后,汪鋐突染风寒,没过几日就去世了,临死之前,他叮嘱自己的儿子,要将这块鲤鱼玉石葬在他的棺材下面,然后把令牌放在自己的棺材里面,这样才能永远镇压住这只妖怪。”
“后来呢,那块玉被偷了”
“也不算是偷,文革时期不是破四旧嘛,汪鋐将军墓也没能在那次政治浪潮中得以幸免,尽管我的父亲当时以命相护,却仍未能阻止红卫兵将那座汪家世代相守的古墓烧毁,鲤鱼玉佩在那场大火中消失了,不过万幸的是,令牌被他们当做一件不值钱的东西留了下来,仍旧落在我们汪家人的手上。”
“那玉石呢”
“它消失了,从此之后我再未见过它,在汪氏企业的鼎盛时期,我曾派人满世界寻它,可惜的是,哪里都寻它不得。”
第277章林声之死
话说到这里,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古怪的风声,徐行和汪月林同时望向离他们最近的那扇窗子,只见那面磨砂玻璃外面,立着一个人影,还容不得他们思考是谁,玻璃突然整个碎裂开了,它是被汪乾最爱的那颗苹果树盆景砸碎的。现如今,它上面那些小巧玲珑的白色花朵早已被揪掉了,只剩下一颗光秃秃的树干连着虬曲的树根横躺在地板上。
“你是……林声?”汪月林看着窗外那个人影,失声叫了出来。
只是一瞬间,林声已经到了屋内,见状徐行赶紧将汪月林护在身后,从掌心中幻化出天遁剑,手握剑柄直指林声。
“徐行,你这么护着他,是怕他落得和余半山一样的下场吗?”对面传来一声嗤笑。
“你用不着拿师傅来激我,说吧,你来这里是什么目的,如果是想找我报仇,你大可不必等到这个时候才动手。”
林声慢慢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将它在徐行眼前晃了晃,“我当然是为了它,五雷令,难道你真的以为这世间再没人可以操控它了吗?”他慢慢的朝前走了一步,眼睛瞟向徐行身后的汪月林,“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从未忘记过熙儿吧?”
汪月林拄着拐杖的手不住地哆嗦着,“当然忘不了,他是小乾唯一的骨肉,但是我心里也明白,他落到你的手上,应该也是没命了吧。”
“不,他还活着。”林声不动声色的说出这几个字。
这句话犹如一个响雷砸在汪月林头上,把他惊得久久无法言语。“他……现在在哪里?”过了许久,他勉强从嘴里硬挤出这几个字。
林声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突然转向徐行,“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应天山的吗?三十年前,为了一个赌注,我把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放在观云殿前,余半山见他可怜,于是将他抱回观里抚养成人,而那个婴孩,就是你。”
徐行的胳膊被一双苍老却有力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汪月林看着他,手慢慢的抚上了那张熟悉的面庞,怪不得,他第一次见到徐行时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亲切可近,原来,他竟是自己寻觅了三十年的孙儿。
徐行却不似汪月林这般激动,他冲老人轻轻的点点头,将他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复而转向林声,“我已经知道了,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自己是这世上唯一可以掌控五雷令的人,所以你定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