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路向北,渐渐的远离了村庄,沿着山路蜿蜒前进。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崔明寒问陈昊。
“白沐河。”
白沐河在九里沟村的北面,与其说是一条河,倒不如说是个比较大的深水潭子,更确切的说,它是个地下水溶洞。白沐河水面宽一百多平方米,水四周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水下布满了钟乳石,五颜六色,精美绝伦。
四人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一汪碧水。
“陈昊,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乔乔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因为,她就在这里。”
清朝末年有一位姓苏的员外郎,他暮年丧妻,续弦了一位唱戏的小娘子,名叫祝妡儿。那祝氏年方二十,生的极美,再加上戏台上练就出来的一身功夫,腰身柔软婀娜,盈盈不堪一握。
员外郎老年得此尤物,自然是对这位小娇妻极为宠爱,但凡是她想要的东西,他无不满足她的要求。他派仆人们四处搜罗各种珠宝饰和奇玩意儿,为的就是能博美人一笑。可即便他如此努力,在某些方面,却不是他想就可以满足的了她的。
祝妡儿当初嫁给他时,一是相中了他财力雄厚,二是看他能助自己从戏班子里脱身,但对这位可以当自己父亲的老头子,却绝对没有半分感情可言。而且这位苏员外知道自己和她年龄悬殊,所以在某些方面自是要多加提防着些,因此,他不允许他的这位小娘子出府,遇到非出去不可的时候,也必须抬着轿子,由五六个仆役陪着,总归是不能出半分差错。可即便他如此防着,该来的却仍会到来。
那一年,他见祝妡儿在家里闷闷不乐,便找了一位京城来的画师进府作画。那画师年龄不大,画却作的极好,他手下的人物灵动逼真,简直就和本人看不出区别。
一幅画绘制完毕,祝妡儿和这位画师却彼此看上了,他纠结于她眉间舒展不开的愁容,她深陷于他凝视自己时的专注。
于是,趁着苏员外外出吃酒之时,祝妡儿在贴身婢女的掩护下,偷偷溜出苏府,和那位画师在青月庙中私会去了。
事闭,祝妡儿在庙中的旧戏台上为他唱了一曲儿,声音婉转动听,就像树上的晚起的鸟儿。那画师听得兴致盎然,于是提在大殿的墙壁上为祝妡儿做了一幅画,画上的女子明艳动人,简直就像她本人站在那里一般。
“这样不好,要是被人现了我可就说不清了。”祝妡儿抱着画师撒娇。
他挑眉一笑,拿又添上了一支团扇,遮住她半边脸蛋,“这样不就好了,改明啊,我叫几个朋友,把这整面墙都画上壁画,这样谁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来了。”他说到做到,不出几天工夫,这座废弃的寺观就被无数画作填满了墙壁,当然这其中最大位置最好的一副,就是祝妡儿的画像。
幽会这种事情就像是吸大烟,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再加上两人刚刚挑明心意,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所以他们频繁的在青月庙见面。
苏员外这段时间事务繁忙,总是频繁的外出,所以并未现他的小娇妻有什么异样,可是纸里终归是包不住火的,有一天,在两人私会时,被乡里的三个无赖给撞见了。
第24o章浸绿窟
三个无赖撞破了两人的好事后,当场就扬言要将此事告知苏员外,那画师被吓的瑟瑟抖,跪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祝妡儿倒是比他镇定,她将头上的翡翠簪子取下来交给他们,还承诺只要他们不把这件事传开,回府之后会再给他们一大银票。
三个人将那簪子在手里掂量了一番,同意了祝妡儿的请求,并约定十日后还在青月庙交付银票。
那天,祝妡儿一个人来到了那里,她手握着厚厚的一沓银票,心突突的跳个不停,这是她变卖了所有的饰换来的,她希望这厚厚的一摞钱能挽回她最后一线生机。
不出一会儿功夫,三个男人也来了,他们数了数那一沓子银票,然后将它塞进贴身的口袋里。
“钱我给够了,希望你们也遵守承诺,不要把……把那件事说出去。”
“事情我们当然不会说,爷的嘴紧着呢,”为的男人突然朝祝妡儿走去,将她逼退到一棵大树前面,然后死死的将祝妡儿锁在树干和自己的胳膊之间,“但是还有个要求,”他捏着她好看的下巴,“我们几个对小娘子垂涎已久了,你陪我们玩一次,保证以后不会再纠缠你和你的那位小情郎。”
祝妡儿哪里会再信他的鬼话,她朝那只手臂上咬了一口,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跑去,可是,她突然被人从身后给抱住了,三个男人喘着粗气将她拖进深山密林之中,紧紧地把那个娇小的身子压制在住,把她从心灵到身体彻底的摧毁掉了。
他们离开后祝妡儿一个人坐在山坡上,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甚至想到要从山上跳下来一死了之。可是,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双专注的眼睛,它看着自己,里面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对,我要找他,他一定愿意带我离开这里,把这里的一切都弃在脑后。想到这里她把身上残破的衣裙整理好,跑下山朝他的居所飞奔过去。
画师的家里大门紧闭,祝妡儿在木门上拍了半天,终于将旁边的邻居引了过来,“他几天前就已经走了,房子都抵给别人了。”听到这句话,祝妡儿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她的脑子疼的麻,已经容不得再去思考其他事情,她就呆呆的坐在画师家前面的台阶上,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