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东西掉水里了?”身后和他俩一样被浇成落汤鸡的男人哆哆嗦嗦的问道。
吴汐一脸愤怒的看着贾季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这要问问你了,我警告你们,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我学医的,死人见多了,我会怕你们那点小把戏?”
“你在说什么呀?”吴汐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不就是扮成鬼吓唬我吗,想从我这得到点什么?离婚?想都不要想,帮我带话给林语,就算法院判了离婚我也会缠住她一辈子,缠到她死为止。”
“你简直疯了。”吴汐厌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那身湿透的西装紧紧地贴在身体上,更显得他细小伶仃,猥琐异常,一如他狭小阴暗的内心。
“贾先生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比如莫名的高烧,再比如突然会怕冷,那种冷就好像是有人不断的对着你的脖子吹气似得。”一直注视着他俩的徐行突然话了。
“你怎么知道?”他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恐慌,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徐行。
“恶灵缠身的症状,大都如此。你可以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但是作为一个医生,对人体的真实反应,总不会不相信吧。”
“你……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已经被盯上了,如果再不收手,谁都救不了你。”
贾季成恶狠狠的瞪了徐行一眼,整了整他那身被水浸的皱皱巴巴的西装,没再多说一句话,快步走下河堤。
第26章她
吴汐等他走远了,才转过头来看着徐行,呆呆的问:“这是什么意思?恶灵?我怎么没看到有什么恶灵跟着他?”
“这都是我猜的。”
“猜的?”
“对,但是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你说在派出所门口又遇到那个男人时,我心里就怀疑他是不是和林羽有什么关系,不然也不会这么巧你和他总是偶遇。而刚才,贾季成分明是遇到了什么他觉得解释不了的事情,才来玉蝶桥一探究竟,或者,是有什么人想引他过来,在自己死去的地方,也就是怨气最强大的地方杀了他,就像当时蔚蔚引崔明寒过去一样。这个人,应该就是被蛊雕吃掉的那个男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缠着我呢?”
“不知道,也许想让你帮他,也许是想让你向生者转达什么吧。”
“那俩和尚呢?他们不会有事吗?他们是什么鱼成精了吧。”
“他们不是鱼精,是赤鱬。”
“赤鱬是什么,你又怎么会认识他们的呢?”
徐行沉默了一下,“他们,是她饲养的灵宠,她走了之后,我就收留了他们。”
“她?”吴汐看着徐行,他的头、眉毛也被蛊雕甩出来的水给打湿了,贴在脸颊上,更显得他鬓角分明、清秀俊逸。“她是你不能忘记的人吗?”
然而徐行并没有回答她,他似乎已经从自己稍纵即逝的感性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走吧,不然我们都要着凉了。”
是夜,吴汐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她脑子里不断回放徐行说起那个“她”时那个落寞悲伤的眼神。“她”应该是个女人吧,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徐行这样的人如此难忘?就像她现在还不能忘记朱昱一样。朱昱,想到这个名字,吴汐心里像被猛地扎进一根刺般,就那么一阵阵生生的疼着,不,应该说,这根刺从未被拔出来过,只不过有时候,生活的仓促和自己刻意的回避掩盖了它的造成的痛苦罢了。徐行,也和她一样,在内心深处,种着一根刺吧,这根刺,拔了疼留着更疼,这种痛,总在午夜梦回时显得格外清晰。
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睡意依然没有被召唤过来,吴汐索性起身去客厅倒杯水喝。推开卧室门,就看见徐行站在客厅那扇高高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吴汐走到他身旁,两人肩并肩望着这繁华都市中的万家灯火。
漫漫长夜,如雪般寂寞,还好,有你。
“吴汐,你今晚有没有时间?”林芸怯生生的站在吴汐身后询问她的时候,她正在电脑上奋疾书的赶稿子。“玉蝶桥?你在跟桥下淹死人的那个事件吗?”
“怎么了?有问题吗?”
“啊,没……没事,”林芸尴尬的冲她笑笑,“对了,我姐姐想邀请你和崔主任去家里做客。”
“你姐姐身体恢复些了吗?”
“她最近情绪很好,这都要归功于你们,你会来吧,就今晚,我已经问过崔主任了,他说你没问题就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下班时楼下见。”
林芸从徐行身边经过时,稍微停了停脚步,似是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离开了。
“委屈你们了,我租的房子有点小。”林芸边不好意思的笑着边推开了门。听到开门声,穿着围裙的林语从厨房走了出来朝他俩打招呼,她的气色比那天在派出所时好了许多。林语把围裙脱下来递给林芸:“你让我准备的菜都洗好了,厨房就交给你这个大厨了。”
寒暄一番过后,吴汐问林语:“林姐,最近贾季成没有再来骚扰过你吧。”
“没有,估计他那天被你们吓住了。”
“那你对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以你的条件,离婚后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