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祖爷带容贵太妃回宫的时候，老国公反对的是最厉害的，直称她是狐媚惑主的妖妃，后来，太祖爷要立屹之为储君，又是老国公带着众位大臣在殿外死谏，若非如此，容贵太妃或许也不会走上死路。”
吕氏跌坐在地。
他们夫妻二人确实从未想过这么一层渊源。
十几年前，她自己都才刚刚嫁入国公府，那个时候，国公府还是由婆母当家，谁也没有想到，在那时势单力薄的卫屹之会有今天的地位。
偏偏，她又有个认死理的女儿。
“告诉静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世上的好男儿，不是只有摄政王一个。”
“臣妇，领命。”
＊
姜府。
“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程氏过来的时候，姜淮瑾刚起身没多久，昨日府里宴客，他陪着姜永言待客，喝的多了一点，为此，今日还和书院告了一天假。
“你这孩子，母亲难不成还不能来看看你么？”
姜淮瑾放下手里的书本：“母亲要操持一大家子的衣食住行，本就辛苦，有什么事情让人过来传个话，儿子自会去正院，不用母亲辛苦跑一趟。”
程氏心下一暖：“你啊，看着不言不语的，心思却细致的很，比你父亲要强上许多。”
“母亲过来只是想看看你，并无什么要紧的事情。”
“许是妹妹突然出嫁，母亲还不适应吧？”
“府里突然少了个人，心里自然空落落的。”
母子二人说了几句，程氏突然压低了声道：“瑾哥儿，母亲看着，你这里伺候的人少了一些，过两日，我让张妈妈给你添几个丫头进来伺候着，也给院子里添点人气。
张妈妈有个侄女，今年正好十六，那孩子我见过，模样生的不错，也识的几个字，不是个蠢笨的，平日里放在你身边伺候，想来也不会招你厌弃，你若是有心，收了做通房也是可以的。
本就是知根知底的孩子，以后等你娶了正妻，她如果有福气能生下个一儿半女，就给她抬了做姨娘，有我和张妈妈盯着，她也不敢在府里头生事。”
姜淮瑾耳尖止不住的泛红。
“母亲，您的好意，儿子心领了，不过，会试在即，儿子只想安心备考。”
程氏面色犹豫：“当真不需要添个丫头进来伺候？”
姜淮瑾摇头：“儿子真的不需要，成亲之前，儿子也不会收通房，待成了亲，这些事情自有娘子操持，母亲也无需操心。”
程氏头回体会到儿大不由娘的滋味，又嘱咐了几句别的，便回了正院。
程氏离开后，姜淮瑾歪低头看书时，却是有些心神不宁，那一个个字都好似在眼前跳动似的。
他从一旁抽了画卷出来，约莫半个时辰过后，一女子的身影渐渐在纸上显现出来。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