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郦芜蘅把种子放在他们的屋子,郦芜萍去做饭,郦修远看了一早上的书,下午的时候,也去半山砍了一捆柴火回来。
郦芜蘅趁他们没注意,想把种子全部收进空间里,不过很快,她就放弃了,毕竟麦子是郦芜萍都知道的,要是凭空消失了,她上哪儿想那么多谎言来圆?
谁都不愿意撒谎,可郦芜蘅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家人说,她有一个空间?
于是,只能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谎,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但是她不后悔,家里的日子太清贫了,单是她爹要上山打猎,拿命来拼,这一点,她就受不了。
尽管他们才相处一个月,但是郦沧山对她的宠爱以及哥哥姐姐的宠溺,她已经融入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家,撒谎而已,有什么不能做?
晚上关氏和郦沧山回来,脸上洋溢着笑脸。
“我和你爹今天一天,你爹二十五文钱,我二十文钱,一天下来,就是四十五文钱。我们村还有好些人的稻子没收割完,就是我们村的收割完了,还有附近村子,沧山,过年,我们应该能把债都还了,指不定还能给修远的束脩攒下来。”
关氏仿佛看到了一片光明的未来,三十岁的妇人,笑起来眼角都是鱼尾纹,但是,她的笑容却那么耀眼,郦芜蘅看呆了。
郦恒安一听说大哥的束脩,咬咬牙,“娘,大哥的束脩你就别担心了,我就不相信了,一个冬天,我们卖不起那么多钱!”
关氏拍拍他脑袋,“是啊,你们也长大了,我和你爹轻松多了。”
郦芜萍也适时说道:“娘,我今天跟丝线铺子的掌柜说好了,接了一点活儿来做,就像二哥说的,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
家里所有人都笑意盈盈,这是对未来的希望,对未来的憧憬,但是,这里面唯一一个沉默的人,郦修远,看到大家为了他,他心里难受极了。
郦芜蘅的视线不经意间瞥到了他,心微微一沉,她走过去,一把握住郦修远的手,大哥平时不善言辞,但是总是用行动来表达对她的关爱,家里的每个人,她都深深的爱着。
“大哥,你在想什么?”郦芜蘅天真可爱的模样,小手胖乎乎的,拉着郦修远的手,肉肉的,摸起来很舒服,他摇摇头,苦笑着。
关氏他们也注意到郦修远,郦沧山一看就知道儿子在想什么,郦恒安走过来,拍拍郦恒安的肩膀,“大哥,我念书不行,只有努力赚钱了,读书这么重大的任务,只有交给你了,你可要努力读书,我努力赚钱,到时候我成了个大地主,还要抱着你的大腿,让我不要交税呢。”
郦恒安的话带着调侃的意味,但是郦修远还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家里,关氏将他们兄妹拉到自己面前,“远儿,你不要想那么多,就像安儿说的那样,爹娘不识字,没文化,你弟弟又不喜欢读书,还有两个妹妹,你念书好了,对她们更好,你不要觉得你是家里的拖累,其实,我们大家都愿意盼着你将来高中状元,为我们争光。”
“是啊大哥,我听说姑娘嫁人之后,要是娘家不得力,会受欺负的!大哥,你到时候一定要做官,恩,以后谁要是欺负我,你就把他抓起来,狠狠的暴打一顿!”郦芜蘅握着拳头,还若有其事的挥了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