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摇头,“还好,这下面有一股灵脉,被我用光了,完全没有耗费我自己的灵力呢。”
她手搭凉棚,仰头望天,“哇塞,我第一次种这么大的树,好有成就感!”
“啊?”柳催雪怪叫一声,“不会是清徽院的灵脉吧?”你倒是有成就感了,灵脉枯竭了!
怪不得柳陌要在此地施以重术,这地下竟是藏有清徽院的灵脉,还以老祖地宫镇压。
不过,这股灵脉已经孕育了如月华树、小池塘,小黑蛟这样的灵物,差不多也快干涸了,催生这样一棵百丈高的大榕树,破了柳陌的法阵,也算物尽其用。
阮芽抬手招来一根枝条,三人腾空,被送至树冠中心的地宫。
墓室尚有八成完好,这下简单多了,一直用来砍瓜切菜的惊风剑兴奋嗡鸣,柳催雪挥剑在正北方削开一个大洞,三人齐入内。
甬道两侧明灯不熄,前行数十丈,一扇铜门隔绝去路,柳催雪照例以剑气削开,瞬间四壁上水银涌出,衔玉以控水之术,将其往外导出,配合默契。
危险撤去,三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继续往前。
不过时,又来到一扇石门前,如法炮制将门打开,不见其中棺椁,偌大的墓室内,却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柳催雪不由惊呼,“怎会如此?”
衔玉也纳闷了,“难道是假的?”
阮芽举着一盏莲灯沿墙壁细细看去,璧上有凹痕,她抽动鼻尖,嗅闻,感觉到了浓浓的血腥气,又不确定,“你们闻一闻,是不是血的味道。”
衔玉指甲在墙壁上刮下一点,以水润湿,搓开,“是血。”
柳催雪将火符打入墓室上下八角,火光骤然亮起,这间墓室,竟然是用一整块黑精石掏空,四壁均篆刻古怪的图腾,每一条纹路都连接在一起,其中尽是已经干涸的血液。
三人心中大骇,柳催雪蹙眉道:“这看起来,像个祭池。”
站在这间石室内,想象那鲜血尚未干涸时被涂遍墙壁的景象,衔玉鸡皮疙瘩都起一身,“这么大的排场,祭谁啊?微风老头吗?”
阮芽已经捏着鼻子跑出了大门,“好恶心啊!”
话音刚落,整座地宫突然剧烈颤动起来。
后山法阵被破,灵脉干涸,对清徽院中的柳陌当然也有影响,幻境皆是依靠灵气所筑,山中灵气尽被这棵大榕树吸干,境界不稳,已被小花和蓬英合力破开。
然而却不知为何,他们竟被传送至这间地宫中,阮芽身边,竟是凭空多了三人。
距离阮芽最近的一个人,就是柳陌。
待看清她身后站的那人,众人皆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二人之间,不足一臂远,柳陌伸手可触,距离她最近的一个人是蓬英,也足有三丈远。
“呵——”
柳陌伸出手,蓬英飞身扑来,却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