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眸一笑,人若出水芙蕖,十七八岁的年纪,有少女的稚嫩可爱,亦有女子的温婉柔美,衔玉对她,是怎么也气不起来的。美貌也是一种武器。
远远的,她看见一株野生的蓝鸢尾,小跑过去,摘下一朵,又蹬蹬跑回来,递给衔玉。
衔玉为她簪在间,那小花受她身上纯质的木灵气滋养,一侧花苞悄然绽开,一大一小,两朵相映成。
她噘噘嘴巴,衔玉自觉把脸蛋凑过去,“吧唧”一声响。
嗯,没有雄黄味儿。
——唉,丫丫哪哪都好,就是不喜欢那档子事。他现在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却还是找不到机会提出诉求。
彼此太过熟悉,每每是他刚个话头她就跑了,咕噜一碗雄黄酒下肚,再跑回来假模假式道:“可以了,你说吧。”
“我……”衔玉刚张嘴,她吧唧倒地,被放翻了。
长长叹口气,衔玉只能捏着鼻子抱她回床上歇息,还要忍着雄黄酒的刺鼻味道给她擦手擦脸。
吃不到肉,好饿啊,饿啊,饿啊……
来到益州城,买齐各种日常所需,阮芽陪衔玉逛起了成衣铺子。
店里那些衣裳,材质和绣工都普通得很,衔玉才瞧不上,他是来偷师的!
看看最近城里的夫人小姐们时兴梳什么样的、戴什么样的簪、衣裳又出了什么款式,看完默默记在心中,回家全部给丫丫安排上。
打扮丫丫时获得的那种满足感,几乎可以跟衔玉在换心前化龙的执念划上等号。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有成仙的执念,也不是努力修炼就真的成仙。
机缘二字,玄妙非常。
许多妖怪跟人一样,生来就是妖,没得选,人劳动吃饭,妖修炼长生,本质上没有区别,只是种族不同。
衔玉化龙那股子执着也来得莫名其妙,他生来就知道,自己要化龙,要成仙,到天上去。
心里有个声音说,只要化龙就可以拥有一切,可具体能拥有什么呢,到底是想要什么呢?他懵懵懂懂。
左右也没别的事做,那就化龙吧。
但遇见丫丫之后,他恍然现,原来他要找的人,似乎就在身边。
他反复琢磨那个离奇的梦,梦中的小银鱼见到的神女,是否就在他的身边?那就是他们的前世吗?
衔玉不知,他一直坚守的信念破碎后,也没有丝毫遗憾,心境前所未有安静平和,只盼着和丫丫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从茶馆门前过,阮芽必须要进去坐一坐,她爱热闹,不管故事好不好听,进去先嗑两盘瓜子。
衔玉牵着她要往角落里坐,阮芽一看就知道没好事,两个人站在门口拉拉扯扯,孩子一样斗了半天嘴,结果好位置全被占了,只剩下角落那张桌,阮芽气呼呼坐下。
衔玉得逞偷笑一下,等到先生拍了惊堂木,诸位看客目光齐聚台上时,她还是垮着个脸,衔玉把她往墙角一摁,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就知道这个人没安好心!
“放开!”她低声警告。
“不。”衔玉手扣在她后腰,两个人贴得很近,他坏笑,“你叫呀,把人叫来,他们就看见你被我按在这里亲。”
阮芽被他的不要脸折服了,“你怎么这样子。”
衔玉撒娇,“让我亲亲嘛。”他呼吸很重,一下下轻吻她的脖颈和耳垂,热气燎得她浑身酥麻麻,身子一下就软了。想着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衔玉最多也就亲一亲,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阮芽红着脸,“就一下下哦。”
“嗯嗯。”衔玉随口敷衍,揽住她后腰的手偷偷掐了个诀,无形的屏障将他们与外界隔离开。
以面前这张方桌为界,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
阮芽现他的小动作,却为时已晚,他越放肆,手揉进衣襟里,四处作祟。她被吻得满面蒸红,两手无助揪住他腰侧的衣料,喉间溢出细碎的哼吟。
台上说书先生声音抑扬顿挫,楼下坐满了人,桌与桌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周围到处都是人,他们却在做着这样的事。
又紧张又刺激,仅仅是亲吻,却比往常的任何一次都要有感觉,她软在衔玉滚烫的掌心,要融化了。
“你今天好漂亮,我忍不住。”衔玉咬着她的耳垂含糊说。
阮芽低泣着锤他,“坏蛋。”
许久后分离,她张开嘴巴大口喘气,依稀能窥见其中柔软小舌,衔玉忍不住又亲了一下,被她一巴掌拍背上。
衔玉也不恼,解馋了,舒坦。他眼睛笑成两弯月牙,“怎么样,感觉好不好?”
“不好!”她恶狠狠瞪回去。1iJia
当真是无知者无谓,以前不懂,胆子大得要命,现在竟然还知道害羞了。
衔玉歪头飞快啄了一下她嘴角,为她整理凌乱的衣襟,“还说不喜欢,看你脸红成什么样子。”
她就着衔玉的手喝了一口茶,瞪他,“还不都怪你。”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搁下茶盏,又贴上去,手揉着她的腰,将少女柔软纤细的身子完整按在怀里,亲她脸蛋,“你明明也喜欢,为什么老跟我作对啊。”
她实在羞于启齿,鼓着腮帮子耍脾气,“不知道!”
衔玉也不急,反正是他的跑不掉。
下方高台上,说书先生唾沫横飞,说是百年前益州城里,一只男狐狸精诱拐无知少女,采阴补阳,还惹得这帮女人为他大打出手,最后被一位路过的高人收服的民间志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