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丫丫,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因为这份喜欢,他容忍多余的柳催雪,为她盖房,给她做饭,努力思考,还需要为她做些什么。
但阮芽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喜欢他。
有时候,她好像很喜欢他,有时候又好像没那么喜欢。比如现在,她就不是很喜欢,只是向对待普通朋友那样。
你要她做什么,她都答应,但不是出自真心,更像是敷衍。
说敷衍也不对,说是礼貌更为准确。
衔玉为此感到苦恼,是以今日,跟同他一起盖房的木工匠说起这件事。
那木匠是只桦树妖,为了不让衔玉砍小桦树,答应给他盖房子。
桦树妖已经成家,老婆是人,膝下育有一儿一女。衔玉想向他讨教一些问题,于是故意装作要砍树的样子,把他哄过来。
衔玉说:“丫丫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桦树妖吓一跳,刨木的动作顿住,又听衔玉说:“我感觉她对我,时好时坏的……也不是坏,怎么说呢,好像有时喜欢,有时不喜欢。”
桦树妖不敢多打听他的事,关于他的感情状况,也都是道听途说,只能打马虎眼,“女人就是很善变的。”
“不是。”衔玉坐在一截横木上,苦恼抱头,“我说了你也不明白,就是她的眼神,你明白吧?你能明白我说的吗?”
桦树妖:“……”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明白。
“就是,她眼里没我,你知道吧。她很乖,很听话……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我。”衔玉语无伦次,“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他狂躁抓头,“啊啊啊啊——”
桦树妖默默刨木,尽量减少存在感。
半晌,衔玉抬头,“你为什么不理我?”
桦树妖只觉人生艰难,放下刨子,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按照自己的经验分析,“送点礼物,买点衣裳,胭脂水粉什么的就好了。”
衔玉嗤笑,“你以为,我的丫丫跟外面那些庸脂俗粉一样吗?”
桦树妖:“?”
不是你问我的吗?
他捞起汗衫擦了一把脸,敢怒不敢言,只能抓起刨子“哗哗哗”刨木头,化悲愤为力量。
衔玉似乎并不需要别人给他答案,他自己什么都清楚,只是弄不明白她为什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他隐隐觉得,或许连丫丫自己也弄不明白。
她不懂,他或许应该教教她,什么是喜欢,应该怎样准确表达喜欢。
她常常对他表白,把他闹个大脸红,然后又被旁的东西吸引视线,自顾自走开,把他弄得心痒痒很难受,就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