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除了刚拿的绣金琉玉,大多都是丹药,早进了柳催雪的肚子,还什么?粑粑吗?
可他们三个不知道啊,到底是年少,从小长在九华山,不知人心险恶,一步一句,皆是陷阱,被宝物诱惑砸混了头,“好,比就比!谁怕谁啊!”
“那你们要是输了呢?”衔玉反问。
“我们?”
“就赔给我宝物同等价格的灵石好了,如何?”
三人到底不蠢,一听要赔灵石,面露犹豫。
衔玉适时露出庆幸的表情,晃晃阮芽的手,小声说:“走,快走!”
三人面面相觑,踌躇不定,衔玉已经走到台阶处,看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师兄,比吧!有债我们一起扛,有宝一起分!”
“对,我们永不背弃!”
“他继续跑下去,我们还是什么也得不到。”
“是啊,比吧师兄,你是我们三个里最厉害的,我们相信你!”
田华一咬牙,一跺脚,“好!你回来,我们现在就去!”
衔玉得逞,回过头,还在演,“你……你们!当然要比?不怕输了吗?”
田华见他反应,心中更加肯定他除了跑得快,并没有什么真本事,立即要拉着他去试炼场,定下比试时间。
生怕对方后悔,六人马不停蹄赶往惩戒堂,往今日值班的弟子面前一站,“我们要比试,就在今天。”
这惩戒堂弟子曾亲自押送过衔玉入虎王洞,后来还上雁回山去逮过他,这六个人他都认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迟疑道:“你们,要和他比?”
衔玉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心中更加笃定,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正欲劝说一二,堂中传来一老者浑厚低沉的声音,“怎么回事?”
是惩戒堂的谭长老,法宝九炎光缚只用六根光柱就能把衔玉按在地上使劲摩擦。
阮芽害怕衔玉又被捉去关起来,展臂护住他,“是他们,是他们!不是衔玉,是他们硬要比的!”
她看不出是衔玉使诈,反正衔玉就是天下第一好,衔玉干啥都有他的道理。可她嘴笨,只会哄人,不会同人理论,说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磕磕巴巴闭了嘴,田华拱手行了个弟子礼,才将原委道明。
谭长老皱眉思忖,门内弟子从小长在九华山,不谙世事,必定是被衔玉两三句话激怒,冲动下作出了决定。如今衔玉也算半个九华山弟子,被他骗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总比将来下山历练时被外面那些不清不楚的人骗好。
再者,这偌大的九华山,跟阮芽年龄相仿能玩到一起,又有能力保护她的人,竟是一个也没有。柳催雪已经变成那个样子,阮芽又一派天真,只盼着心思玲珑的衔玉能护好他们。
让他骗吧,让他骗。
第22章谢谢您了
谭长老皱着一张树皮脸,轻抚胡须,高深莫测地点头,“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比试定在当日下午,契约书签订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反悔等于认输。衔玉满意了,临走前还好心提醒他们,“去膳堂吃饱一些。”
三人只当他说的吃饱些,是下午好比试,却不知衔玉说的吃饱些,大概是接下来的一年他们都没有钱吃饭了,趁着还有钱,吃点好的吧。
中午衔玉牵着俩傻子去膳堂吃饭,没看见以田华为的那三名弟子,还替他们感到惋惜,青云宗每个月都会给弟子辟谷丹,虽说饿不死,可一年不吃东西,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活着就是为了吃好吃的呀。
断头饭都不吃,死的时候就知道后悔了。
这场比试很快在青云宗各弟子间传开来,一方是长年累月霸占跑山榜的田华三人组,一方是半道杀出来不明身份的黑马,胜负究竟花落谁家呢?
午饭后跑山的弟子少了一大半,纷纷聚集在惩戒堂内堂的广场上。试炼场有禁制,开启后场外无关人等在场中人看来,就是一颗颗的大白菜,禁制同时会屏蔽掉外界所有声音,使场中人能专心应对。
但这满地的大白菜里,有一颗却尤其的黑,衔眼一眼就看出那颗白菜的不同——是丫丫呀!
他冲那颗矮敦敦的黑白菜挥手,那黑白菜高兴得又蹦又跳,一片白菜叶子还牵着旁边一颗瘦白菜,那瘦白菜也跟着蹦蹦跶跶,为他摇旗呐喊。
衔玉望着那颗黑白菜,心底一片柔软,像小猫爪子挠着心窝窝,还痒痒的。
“三、二、一,比试开始。”
十五步开外的田华,手持试炼场专用木剑,举剑向他刺来,衔玉归拢心神,扭头又盯上了田华腰间藏蓝色的芥子袋,看那质地和绣工,猜测他家世定然不凡,不至于输不起。
本欲一招定胜负,他顷刻间又改变了主意,右手凝水成一柄冰剑,认认真真与他对起招来。
本该在三个呼吸间结束的比试,硬生生被他拖了一刻钟。
这场比试不像比试,冰剑敲打在田华手腕和膝盖,纠正他不够规范的手势和步伐,田华起初还满心忿怒,手背挨了几下,又疼又痒,剑都险些脱手,被打得满场转圈,哪还顾得上生气。
衔玉闲闲往那一站,歪头笑,“专心点,好好学,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田华抿唇,换手握剑,“呼呼”吹了两下被打红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