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夫妻,比陌生人也好不了多少。
谢染静悄悄的站着,慢慢的走。
忽然有那么一刻,她特别想知道,崔攸宁知道她还活着会是什么样的。
年少时的相伴相知,深厚情谊,被大人的利益纠葛全毁了。
如果是知道未来生的所有事情再重来一次,还会不会和她做朋友呢。
谢染觉得,应该不会了吧。
那样,也就不用很纠结。
“想什么?”萧琢看她一直在出神,没忍住问了下。
谢染顿了下,很诚恳的说:“想,如果我跟崔攸宁从前不是朋友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的。”
那她会是她非常憎恶的仇人之女,谢染入府之后绝对会闹得天翻地覆,想尽办法让崔攸宁难过。
萧琢总是善于打破她的胡思乱想:“没有如果。”
“现在,她只是崔攸宁,你只是谢染。”
他可望而不可即的是谢南枝,真实的留在他身边的,与他十指相扣,同榻而眠的是谢染。
当有一天她再做回了谢南枝,他们也不可能会是现在这样了。
一想到这种情况,萧琢有些难过。
他想暂时放下自己的难过。
“这次去洛阳,也生了不小的事?”
“什么?”
“我和晋王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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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攸宁这次回家是带着火的。
崔夫人许久没见女儿,当然想与她多说说话,问她在魏王府过的如何,有没有受委屈。
“难道我不是在这个家里受的委屈最多吗?”崔攸宁很平淡的陈述事实。
崔夫人一噎,剩下的话也问不出来了。
崔道衍刚过来就听见她的话,直接就是怒骂过去:“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当了魏王妃觉得自己身份金贵了,就看不起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了?!”
“你也配提父母这两个字。”崔攸宁抬眼看他,一点不怕。
她这番模样,像极了当初谢家事之前和崔道衍对峙的时候。
无所畏惧,怨恨愤懑。
崔道衍吸了吸气,只觉近来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你有时间回来气我,还不如想想怎么拢住萧琢的心,让他帮衬自己的岳家,这么些年无子便罢,帮不上家里的忙,还让一个妾那么嚣张,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能的女儿!”
“觉得我无能你不如自己嫁给他,看看殿下会不会帮崔家一回。”
崔攸宁起身,朝着崔夫人福身:“母亲,我先去看崔襄了。”
“我和你一道去。”崔夫人还想私下再劝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