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枝沉寂的心燃起一丝希望,她笑了笑,泪花一闪而过。
“是景央啊。”她轻声呢喃。
她一直都在失去,总有一次,失而复得了。
两个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彼此对望一样就能诉尽这些时日的苦楚。
谢氏出事以后,消息传的没有很快,景央人在北疆,收到萧琢信的时候根本没法冷静,可是那些人不让她走,她回了长安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景央听了萧琢的,待在北疆,期待有朝一日的重逢,虽然来的有些迟。
“互诉衷肠的话留着晚些时候再说吧。”萧琢打破了温情画面。
他走向谢南枝,给了她一张纸。
“给你半年的时间,把自己变成这上面的人,从神态,举止再到喜好,一模一样,忘记你是谢南枝这件事情,可以做到吗?”
萧琢问人话的时候总是柔声细语又带着不容反抗的压迫感。
谢南枝微微点头,她把那张叠着的纸打开。
那上面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名字。
谢染。
夜里歇下的时候,大抵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南枝和景央只是依偎在一起,静默无声,这种沉默让人有些难受,最后南枝开了口。
她问:“给我讲讲这段时间外面的事情吧。”
“好。”
原来三个月里,真的可以生那么多变故。
那座小宅院烧的一干二净,在世人眼中,谢南枝和谢明繁已经死了。
他们的丧事,由范阳卢氏一力承担。
灵堂设在卢氏,人也葬在卢家先祖附近,听说头七的那一天,卢文茵哭晕在了灵堂上,魏晚蘅一直扶着她。
那天,他们不接受任何不相干人的祭拜,尤其是和崔家有关的人。
姐弟二人葬身火海,谢氏两位郎君也彻底消失,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还有那位小娘子,最后出现在了迁云镇,也没有再看见人。
谢氏最后辉煌的见证人也都没有了,从此,陈郡谢氏,满门覆灭,一干二净。
听说,左仆射崔道衍很看重魏王萧琢,陛下知晓其意,赐婚给了魏王和崔氏嫡女。
听说,吏部尚书的千金也喜欢上了魏王,好说歹说都要嫁给他,不惜以死相逼,为妾也无妨,最后逼得家人同意。
听说,哪家和哪家的亲事又定下了,哪家的孙儿出生了,哪家的郎君又升官了,哪位殿下又从封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