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被点名的崔攸宁有点犹疑,“不清楚,父亲没有提过,我也不着急。”
南锦也和她差不多。
“唉,一转眼,我们都要成亲了。”
未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她们也不清楚了。
八月底,魏晚蘅嫁入了淮安侯府,她一直盼望着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挤入权贵之家,不再受人白眼,时至今日她成功做到了。
那一日长安喜气盈盈,流水的嫁妆抬着,谢崔卢三家长辈都去了魏家送嫁,魏晚蘅那父亲高兴的嘴都合不拢,讨好巴结的模样看的人不太舒服。
那场婚礼很隆重,魏晚蘅穿着最好看的嫁衣嫁人了,她们都觉得,她一定会幸福的,以后的她们,也会像魏晚蘅一样。
建宁二十四年,魏晚蘅嫁人,崔攸宁诗坛闻名,卢文茵谢明朝两情相悦,谢明谨成为朝中贵,昭阳随着夫君去了兰陵,王弘娶妻,王姝产子,温辞之一战成名,萧琢围猎救驾,跃入天子近前,风光无两。
这一年,所有人都还是好好的。
第3o章身败名裂
谁也没有算到,才华盖世,光芒万丈的科状元郎会在一夕之间跌落神坛,往昔荣耀不再,包围着着他的全部都是嘲笑和诋毁。
“真是没想到,咱们的谢氏檀郎竟是个好男风的,这王谢两家果然关系匪浅,女儿的关系好,郎君也不遑多让啊。”
“难怪谢郎君从不往那平康坊里去,感情是不好那一口啊,也是苦了他了。”
一个原本优秀完美到极点的人,让人膜拜和羡慕,可只要他身上有了一个污点,他就会比一事无成的那些人罪恶十数倍,一个错误,让他这一生都是错误的。
“你好不知轻重,你叫我怎么说你好!”谢氏祠堂内,谢崇手持藤条,痛心疾,他最得意的儿子,闷声不响的出了这样的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明谨跪在地上,一语不,他好像被抽去了灵魂,双眼失焦无神,谢崇说什么他都听不到。
谢崇作势要打他,最后那藤杖也没落下去,“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他气冲冲的离开,谢南枝扶着孟夫人站在一旁,不知怎样宽慰谢明谨。
孟夫人已是泪流满面,旁的事情她不愿理会,她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看重颜面的人的,外面的那些话得让他有多难受。
“明谨啊,”孟夫人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们家的好孩子,你父亲正在气头上,你也莫要怪他,母亲尊重你,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
虽然是很难接受,但相较于谢明谨的快乐,那些俗世伦理也没有那么重要。
不管他们怎么说,谢明谨都是那副失神的模样,他只是去见了一面王随,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那些人撞见。
直到晚上,谢崇还没有叫他起来,大家都睡了以后,谢南枝去了祠堂,跪在了谢明谨旁边。
“二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谢南枝很轻浅的问他,造成今日这种局面,她也要担一份责。
谢明谨没说,他只叫南枝快回去:“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去歇着。”
“二哥,就那么执着吗?”南枝眼中泛起水光,其实没有难的,只要他说一句都是误会,很容易就会过去,王谢两家会让这件事慢慢沉寂下来,可是他跟王随谁都不愿意。
很久,谢明谨才扯出一个笑容来,“南枝,你不懂。”
她真的不懂,那么多人反对,鄙夷,谩骂,都还磨灭不了那份情意。
“所以你现在是要等王随的一个说法吗?”
“是。”
只要他也和他一样坚定,无论如何都会扛过去的。
谢明谨跪了三天的祠堂,出来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王随要娶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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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让开!叫王随滚出来!”谢南枝站在王氏大门前,怒气冲冲,气势凌人,王氏家仆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一个劲的说好话:“还请谢四娘子稍等片刻,容小人先去通传一声。”
“有什么好通传的,先示好的是他王随,出事了装缩头乌龟的也是他,怎么,想把所有的风言风语都留给明谨哥哥一个人是吗,做梦!”卢文茵听了消息后第一反应也是赶去王家,路上和崔攸宁撞见了,来了这现南枝也在,三大世家联合要讨公道,王家哪里担的住。
僵持许久,还是王弘出了府来解决问题,他定定看向谢南枝,拱手道歉:“南枝,此事是王氏的不对,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龙阳之好搁在寻常人家都是不得了的事情,更何况是素来注重颜面的世家大族,他也是王家的人,总要把事情对王家的损害降到最低。
王随娶妻,是现如今他们家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了。
“五郎君,”谢南枝眼眶还红着,她的哥哥受了那么多苦,不是为了那样一个薄情寡义,自私懦弱的人的。
“这件事情是谁都没有想到,王谢两家这几年交好,你们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王随要面子,王家要面子,所以就可以那么轻易的牺牲我哥哥吗!”
王弘面露难色,“南枝,很抱歉。”
“这句话不该你来说,我今日是一定要找王随讨个说法的。”
谢南枝了狠,这些家仆哪里是她的对手,三两下撂倒后就往府里冲,王弘想跟上去却被景央用佩剑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