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罢,楚成舟覆上她的唇瓣。
身后是万家灯火,是人声鼎沸,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他们处在昏暗的树影中,心底却比外面明亮百倍,今夜他们没有身份,只是彼此的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走剧情
第49章。师弟·
上元节的夜晚热闹非凡,祈福的花灯飘满了整条河,而这晚过去之后,原本要正月底调任回都城的陈开扉,却提前离开了。
正月十七那日,朝廷派来的任通判抵达隐州,陈开扉在这之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见到自己曾在都城的同僚时也吃了一惊。
来者是个四十出头的男子,也曾是潘相的学生,陈开扉称他一句师兄。
“师兄为何这么早就来了?”年后陈开扉便在收拾行李,但盛仁的提前到来还是让他措手不及,脑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定是都城出了事。
盛仁在朝中为官十余年,此番主动申请调任到隐州,自然也是有其缘由:“天乾的皇帝快不行了,那个小太子如今才十岁出头”
陈开扉道:“可这与我召国有何关系?这是天乾那些人该头疼的。”
“陈国使臣在上元节前偷偷潜入了都城,陈国君王想联合我国,在承帝驾崩,天乾大乱之日,兵囿城。”
此事对召国的众臣已经不是秘密了,陈开扉会都城后早晚会知道,盛仁也没有对他隐瞒。
盛仁是个文官,向来是主和不主战,可架不住他们那位皇上耳根子软,几个武将慷慨激昂地怂恿一番便动了心思,盛仁年纪大了争不过他们,一伙人怎么劝都劝不住皇上,盛仁气不过,干脆调来了隐州,眼不见心不烦。
“陈国与天乾有多年前的屠城之仇,血海深仇可以理解。可咱们召国几十年来一直与天乾相安无事,何苦参与进去,这一打仗伤的不还是我召国的将士?”陈开扉神色凝重地说。
盛仁叹气道:“咱们这位皇上啊,头脑一热做了多少荒唐决定,也就是潘相在一旁劝着才没犯下大错,可这一次我看潘相也劝不住了。”
他这一次上任是带着家人一起来的,若到时候真的打起来,隐州处在召国南部,天乾从北方一时也打不过来。
陈开扉:“就算承帝真的驾崩,幼子继位,守心法师还在,鬼域将军还在,刘不往还在,辅佐帝绰绰有余!陈国皇帝真是昏了头了!”
“单是一个鬼域,就足够让陈国陷入万劫不复了。一群记吃不记打的东西。”盛仁语气感慨,眉头却是深皱着,“不过我听说,承帝重病之时,将鬼域派去了边疆驻守,已经快一年了。”
想想也是,一个手握十万大军战无不胜的杀神,对他来说造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这样的人,任何一个皇帝都不敢不防。
“鬼域若真在边疆,陈国若出其不意地兵囿城,他至少一个半月才能赶到,彼时召国与之联手,至少能在他回来之前拿下三座城池。”这个条件,盛仁初听时也是心动的。
“可等他赶回来了呢?”陈开扉问道,“三座城池,对他来说不过是半个月的功夫。”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咱们皇上只考虑眼前利益,却不想退路。”
两人相对无言,却也能猜到两国君主心中所想,鬼域将军盛名在外,威震八方,但本人残忍嗜杀,桀骜难驯,于天乾而言是把双刃剑,一旦老皇帝死了,帝没有握好这把剑的能力
他们想赌,赌老皇帝会不会赐死鬼域。
不过就算真的要赐死鬼域老皇帝也不会广而告之,所以对两国来说,这是一场豪赌。
陈开扉道:“无论如何,陛下压上召国几十年的安宁趟这趟浑水,百害而无一利。”
盛仁道:“我是无能为力了,你此去都城,要多帮着老师排忧解难。”
*
陈开扉在盛仁来的第三日离开了隐州,除几位亲近的朋友来送行,并没有告诉隐州百姓。
乔宿也到城门口送了他们一程,钱豆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莆儿说他不想走。
他们这一趟不过十几个人,陈开淑着一身素衣,只带了两个贴身的侍女,行李也只用了三辆马车,她没有下车,掀开车帘与乔宿说了几句话。
“乔姑娘珍重,希望以后咱们还能再遇到。”
“珍重。”
在她放下车帘的刹那,乔宿看到她转头去擦眼泪。
陈开扉没有同乔宿说话,只在马上远远对她笑了笑,一众人便启程踏上了官道。
离别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望着他们的身影迎着朝阳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乔宿的心也像空了一块。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着,经此一别,再见不知何时。
周掌柜在她身边哭得稀里哗啦,喃喃自语道:“老柳走了,他的孩子也走了,以后隐州城就只剩我一个咯。”
“既然孤独,为何不娶妻生子?”6先恒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周掌柜家中,还在天丨衣找了个差事打时间,虽然6先恒对人间的事情没太大兴,平日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但周掌柜毕竟帮过他这么多次,他对周掌柜的态度已经缓和许多。
周掌柜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6先恒不懂,他怀疑周掌柜是在讽刺他不懂人类的东西,低下头不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