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楚成舟回答的干脆,“我觉得她们很烦。”
本身不住在家里和乔宿相处的时间就少,难得的独处还被其他人打扰。临近成年期时楚成舟各方面的情绪都被放大,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直接把乔宿拽走。
他伸出手想去拉乔宿的手,但只抓住了她的衣袖:“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乔宿心中一动,语气也温柔下来:“那搬回来不就好了,或者我搬到客栈去陪你。我不会嫌弃你的。”
她自动将楚成舟成年期不能见人的原因归结为他会有外形上的变化,就像是蛇会蜕皮蝉会脱壳一样,鱼或许会掉鳞片。
“那不成。”楚成舟低下头,可疑地红了耳朵。
乔宿觉察到不对,追问道:“你成年期究竟是什么症状?”
“就是会有些不受控制。”
“什么不受控制?”
“哪里都不受控制。”
楚成舟越说脸越红,他捂着脸道,另一只手松了松衣领:“你别这样看着我。”
乔宿不经意地低下头,扫过他脖颈一片绯红,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似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等、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兽类的本能除了捕猎外还有什么来着?
乔宿一副如遭雷击的表情,耳尖也跟着红起来,两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变得不一样了,空气如刚熬好的蜜糖,又热又黏稠,泛着几丝甜气。
楚成舟羞赧地捂着脸,声音在指缝中泄出来:“能抱一下吗?”
从他之前自作多情的时候亲过乔宿之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过亲密的接触了。
既然乔宿对他不一样,趁着这特殊的时期为自己讨一些便宜,他也想看看乔宿对他究竟能纵容到哪一步。
能抱一下吗?
当然可以。
如果放在平时乔宿当然不会介意,可现在的楚成舟太奇怪了,整个人像是热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连眼神都炙热无比,目光仿佛要在乔宿身边织一张天罗地网,把自己永远困在他的视线中。
不对劲。跑为上策。
乔宿心里想着,胳膊已经伸出去抱住了楚成舟,她的额头刚好抵着他的肩膀处,双手也环不过来,只能松松垮垮地挂着。
只抱了一下,乔宿迅弹开,声音平淡道:“可以。”
“太快了。”他都还没有感受到乔宿的温度。
“不是说了抱一下?抱完了你回去吧。”乔宿绷着脸,五指攥紧,指甲紧紧扣着掌心。
不能让楚成舟太得意。
楚成舟撇嘴,乖巧地点点头:“等我回来。”
*
尽管有络河在身边,楚成舟的成年期仍然不太好过,腊月廿九当日的凌晨,络河便被一股攻击性十足的气息惊醒,匆忙来到后院,楚成舟还未苏醒,但已经完全化为了鲛人原形,除身。下那条鱼尾外,他的脖颈上也出现了一些鳞片,耳朵变成了鱼鳍。
楚成舟在睡梦中紧皱着眉头,不自觉释放出的气息让络河戾气暴涨,这是鲛人在面对敌人时本能的自卫反应。
他是楚成舟的亲人,楚成舟应该能感受到他身上属于同类的气息才对。
络河弯下腰来试图往楚成舟体内注入些灵气缓解他体内乱窜的气息,可还没等他碰到人,楚成舟猛地睁开眼睛,蓝紫色的眼眸中神智全无。
“刺啦——”一声,络河的衣裳被楚成舟的利爪划破,他小弟半腾空状态站在他面前,神色漠然,眼底尽是杀戮。
“楚成舟!你给我清醒一点!”络河被他激起了战斗的本性,下意识地变出自己的法器来。
他带的侍从也赶过来,十几个人将楚成舟围起来。
“大殿下,小殿下不是吃了祭司给的药吗,怎么还会这样?”
最前方的一个侍卫开口问道,他话音刚落,楚成舟便从半空中俯身下来,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度快到鱼龙国最精英的侍卫都没来得及反应。
“住手!”络河用力压住握着法器的手,抬起腿给了楚成舟一脚,“你特么看清楚我是谁!”
这次他没能踢中,楚成舟侧身络河踢了个空,但这熟悉的动作似乎唤醒了楚成舟的记忆,他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起来,掐着侍卫脖子的手也缓缓放松。
“大哥?”他语气忐忑,看着自己身上的异样,“我不是吃了药吗?可为什么”
刚刚他的意识一片混沌,虽然隐约能感知到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身边出现的这些人让他有种领地被侵犯的愤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他们全部杀光,全部驱逐。
络河叹气:“祭司的药对不同人的效果不同,但在你身上未免有些太差了。还好并非完全失控,有我在这里不会有大事的。”
反正楚成舟狂躁状态下也打不过他,最严重也不过是自己把楚成舟打成重伤。
楚成舟垂着脑袋给被他按在地上的侍卫道歉,那人惶恐地看了他一眼,捂着脖子逃开了。
“成年期持续三到七日,这几日你不能离开这里。”络河在客栈附近布下结界,以防楚成舟趁自己不注意逃走。
楚成舟情绪沮丧:“乔宿来过吗?”
“昨晚来过,说是有礼物给你,我放在你卧房了。”络河上下扫了他一眼,“你最近不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