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没什么。”乔宿摇摇头,“潘小姐的生辰宴我会去的,周掌柜给她备了什么礼物,给我参谋一下?”
见她说得风轻云淡,周掌柜也不再纠结那些事情了,笑道:“备了件貂皮大衣,这可是宫里都没有几件的好东西。”
乔宿托着脸想了想:“那我便给她做一只镶钻的银镯子吧,之前给钱夫人做的时候还剩一些材料。”
“好啊!潘小姐是好福气,我这里都还没上过钻石制成的东西!”
乔宿尴尬一笑:“以后会有的。”现在楚成舟眼泪掉的少了,原材料不够支撑乔宿做太多钻石饰,最多是做个小点缀。
得想办法哄一哄楚成舟多掉点眼泪。
乔宿就像个专门逗小孩哭的坏心思大人,认地思考起让楚成舟掉眼泪的办法。
想着想着乔宿不由得唾弃自己,她还没找机会跟楚成舟说清楚,倒先打起他眼泪的算盘来了。
像极了吊着人家还利用人家的渣女。
太难了!
养鱼太难了!
***
腊月初六的傍晚,乔宿带着礼物去了迎玉楼。
她是步行过去的,隐州冬天虽冷,好在没有风,晒着太阳慢悠悠地走过去时,太阳还没完全落山,银承站在酒楼前迎宾,盯着她瞧了半天才迎上来。
银承道:“姑娘是自己走过来的?”
乔宿嗯了一声,“周掌柜要晚上才能过来,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便自己过来了。这样会不会有些唐突?”
“怎么会呢,姑娘能来就好。”银承满脑子都是待会儿他家大人见到乔宿和潘安疆在一起时的反应,竟有几分期待,“姑娘没带楚公子来吗?”
乔宿道:“入冬之后楚成舟人越懒了,也不喜这样的聚会,我就没叫他。”
银承脸上有几分失望:“许久没见到楚公子了。”要是楚成舟能来,今晚应该更有意思了。
虽然银承早就看脸看氛围把楚成舟和乔宿默认成一对,可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探清他家大人对乔宿的心意,自然是越热闹越好。
银承把乔宿带到二楼包厢:“姑娘坐这里,这是留给那些千金小姐的,都是女眷。”
推开门,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了,聚在一起讨论给潘安疆准备的饰,见乔宿过来她们都噤了声,齐刷刷地看向乔宿。
蔡笙捏着嗓子质问银承:“怎么把乔姑娘带到这里来了?这里可不是乔姑娘该来的地方。”
银承道:“是潘小姐安排的,蔡小姐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不如去跟潘小姐说道说道?”
蔡笙:“你这不识好歹的怎么跟我说话呢!别以为你是陈大人的侍卫我就不敢动你!”
银承道:“蔡小姐只管去大人面前告状,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一句话将蔡笙说的哑口无言,告银承的状事小,在陈开扉面前丢了面子事大。
陈开扉是隐州城数得上号的翩翩公子,又是一州通判,这等青年才俊早就是隐州城各家千金小姐的要目标了,虽然这些年来他就像块没有心的磐石油盐不进,但没有人成功就说明大家都有机会。蔡笙等人这段时日可是莽足了劲在他面前刷好感,说不定那日就看对眼了呢。
蔡笙与银承吵完便后悔了,怎么说他也是陈开扉的贴身侍卫了解他的喜好,和他闹掰了对她百害无一利。
“行了你快点走吧!外面还有那么多宾客等着呢!”话都说出口了也没有再低头的道理,蔡笙冷哼一声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冷冰冰地看着乔宿坐到离她们很远的地方。
“哼,乔姑娘倒比银承识相些。”乔宿刚坐下,蔡笙又忍不住出口嘲讽。
乔宿没想理她,把给潘安疆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放到桌上,在这尴尬的氛围中,她要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
“乔姑娘怎么不理人呢?”蔡笙说完,那日的张小姐也跟着帮腔,“乔姑娘今日这衣裳不错,花了不少钱吧?说来也是,乔姑娘卖簪子赚了那么些钱,这点衣裳对乔姑娘来说不算什么。”
她俩之前因为说乔宿坏话挨了潘安疆的骂心里都憋着一股气,现在见到乔宿自然要出来。两人一唱一和,从乔宿头顶的饰评价到她脚上的靴子,明嘲暗讽说了个遍。
“乔姑娘不是做饰的吗,怎么头上这么素净,这支木簪子瞧着有些寒碜啊。”
“脚上这鞋是布的吧,这么冷的天穿着肯定冻脚,姑娘若是不嫌弃我有双穿坏了的锦缎棉靴,修补修补还能用。”
“我不穿别人穿过的鞋。”一直低着头的乔宿忽然站起来,慢悠悠地朝着蔡笙的方向走过去,“我这木簪子是素净,但上面的花枝绕是我自己刻的,几位也是有见识的人,知道这花枝绕的纹样有多难刻。”
蔡笙被她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地往张小姐身后藏:“你别过来!你在那儿老实待着,谁许你过来的!”
乔宿加快步伐,走到离她还有三四步的时候停下了,扫了一眼她的头顶,盈盈笑道:“蔡小姐头上倒是华丽,这支水仙花簪仿制的确有那么几分相像,可惜技艺不够钱,画虎不成反类犬,有些可笑了。”
蔡笙愣住:“你讽刺我?!”
“蔡小姐聪慧。”乔宿说完又转向张小姐,“小姐手倒快,这支迎春花簪原来是被姑娘买去了,倒是挺衬姑娘的。过几日还有配套的璎珞,姑娘若是喜欢可以去天丨衣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