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宿下车同陈开扉道谢告别之时,忽听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一声,回望去,关押郑雄的囚车已然被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从车上跳下来,手里一把匕闪着亮光。
“贱人!你毁我全家害我入狱!我死也要拉你下地狱!”郑雄怨恨之心强烈,爆出惊人的度朝乔宿奔来,周遭几个佩戴武器的侍卫竟无一人反应过来。
眼看郑雄的匕就要刺向自己,乔宿耳边响起利剑出鞘的声音,白光闪过,郑雄的手腕上多了一道血痕,身体前倾跪倒在乔宿面前,匕也掉落在地。
“一群人做什么吃的!一个犯人都看不住!回去之后自行领罚!”陈开扉威慑力十足,震得众人不敢讲话,齐齐跪下领罚。
他转向乔宿时又恢复了平时的儒雅,问道:“乔姑娘没事吧?”
乔宿摇摇头,目光瞥向楚成舟所在的马车:“多谢陈大人。”
“乔姑娘不必客气。”陈开扉指挥众人将郑雄抬走,他那一剑砍断了郑雄手腕的筋脉,他表现的却像是断了腿,被人架着才能走路,两条裤腿在半空晃晃荡荡仿佛里面是空的。
陈开扉来不及多想,交代银承几句便要回去连夜审讯郑雄。
银承护送她们去客栈,乔宿跟乔甘报过平安后却上了楚成舟的马车。
马车上的鲛人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刚刚你是不是用法术了?”乔宿问道。
过了好久才楚成舟才回应她,眼睛都懒得睁开,幽幽道:“是你的陈大人救了你,和我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1o。19修改了一下下
第13章。猫妖
这种时候还闹什么脾气。
乔宿又好气又好笑,“你们两个都帮了我,谢谢你。”
楚成舟睁开眼睛瞥她一眼,把脸转向另一侧:“你没事吧?”
嘴硬心软。
乔宿不禁莞尔:“没事,他扑过来的时候我确实吓了一跳,好在你和陈大人反应迅。”
夸他就夸他,带别人做什么?
楚成舟冷哼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以后郑雄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了。”乔宿喃喃道,为了缓和气氛翻过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页,乔宿换了个话题,“你把水缸放哪儿了?”
楚成舟道:“丢了。”
以为他在开玩笑,乔宿笑道:“丢到哪里去了?”
“路上。”楚成舟顿了顿,又道,“砸碎了,扔到了湖里。”
他的语气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平淡,乔宿又追问几遍,得到的答复都是扔掉了。
“你真扔了?”乔宿也变了语气。
楚成舟还在气头上,倔强道:“扔了就是扔了,我骗你做什么?那种又土又丑的东西不要也罢。”
“”乔宿抿起嘴唇,不再说话了。
一连两日,乔宿都没有跟他说过话。
楚成舟整日闷在客栈房间里,住在隔壁的乔宿也是,两人偶尔在屋外遇见,乔宿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过去。
他本是因为陈开扉生气才开了这个玩笑,但乔宿一整天不理他,他反而不高兴了,也跟着莫名其妙地生起气来:一个水缸比他还重要,为了个水缸乔宿一整天不理他?
第二日晚上,乔宿依然没有理他,莆儿给他送饭时多嘴问了一句,听说是和水缸相关,诧异道:“原来那水缸被你们带走了?怎么带走的?带到哪里去了?哎呀那水缸三两银子呢,我就知道乔姑娘肯定舍不得扔了!”
楚成舟没有答复,等莆儿走后他动也没动那份饭,屋内一片寂静,窗外吹来的风将烛火扰的晃荡凌乱,楚成舟映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左摇右晃,让人看着心烦。楚成舟吹灭蜡烛,和衣卧在床上,生闷气。
人类真的是小气的生物,为了三两银子跟他置气!
他是不可能去跟乔宿解释的,她要生气就生气吧,这破地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他一定要机会离开。
第三天清早,乔宿被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唤醒。
起身来到窗边,蓝翅昂站立着,身旁还放着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浅粉色贝壳。
蓝翅叫了两声,示意乔宿把贝壳打开。
里面没有珍珠,但有两个微缩的水缸,一大一小,大的比小的大一圈,是可以放在掌心的大小。
乔宿沉默片刻,把小的那个拿了出来,刚从贝壳里出来,那个小水缸迅变大,恢复成正常大小,正是乔宿送给楚成舟那个迷你小水缸,里面还有小半缸闪耀的钻石。
“楚成舟让你送过来的?”乔宿问。
蓝翅晃晃脑袋,见乔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把那小水缸放回贝壳中,水缸又变回了更迷你的大小。
“我知道了。”乔宿心情甚好地说,将那粉色贝壳收好放到桌上。
蓝翅站在窗边磨磨蹭蹭地不肯走,楚成舟只说叫他把贝壳拿来给乔宿看,也没说是不是送给乔宿的,万一他空着手回去楚成舟冲他脾气该怎么办?
他干脆不走了,懒洋洋地瘫在乔宿枕头上,舒适地闭上了眼睛。
蓝翅本是鸟族遗留在人间的一颗蛋,被普通鸟类孵化,他从一个树族老妖那里了解到妖族想在灵气稀薄的人界长久待下去,须得取一些非常之法,或是得到人类的信仰供奉、或是汲取人类的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