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绝不能让狴犴活着见到父王——”
待自己的属下追上去以后,睚眦看着那水里的血色,目光阴狠,
“七弟啊,不要怪为兄。只有你不在了,父王才能看到我,我才能有出头之日啊……”
*
大江支流,一个粉衣女修坐在一个碗形法器上,手拿心魔琴。一路拨着不成调的旋律,一路唱着歌儿似的喊,
“跑不了的——”
“出来吧——”
她下面是滔滔的江流,一条来自海洋的旗鱼在江流里疯狂逃命。
毫无疑问,这正是灵心和把灵心引出来的旗鱼兵。
眼看着又路过一道分流,旗鱼要往左边游了,灵心轻哼一声,拨动琴弦。
“滚右边去——”
旗鱼霎时一滞,晕晕乎乎就去了右边。
灵心继续不成调的唱,“放弃吧,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跑不了,你跟你的主子今天都要死啦啦啦——”
“唉,太弱了,一曲子都听不完——”
她看着水里怎么刺激都要游不动的旗鱼,轻轻抱怨了一句。
正要对旗鱼下杀手,一道游鱼般的藏青色人影却突然跃到岸上,吸引了灵心的注意力。
“诶,这是——”
见那人身形伟岸,一身血污,藏青色与白色相间的鳞袍完美勾勒出块状的肌肉线条,条条交错的伤痕更凸显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他趴伏在岸边,气喘吁吁,半侧过一张冷峻的脸庞,与灵心探究的目光对视。
“狴犴?”
“……是你?”
灵心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追杀个旗鱼兵,竟然都能碰到重伤逃亡的狴犴。
虽说她是有刻意地寻着睚眦体内心魔分身的方位,把旗鱼兵赶去那边,想顺便解决了罪魁祸。但她真没想到,狴犴会这么差劲,被睚眦算计到这个份上。
她随手杀了那条旗鱼,落到狴犴身旁。
龙子卧于岸边,一身藏青的鳞袍几乎要被血色染透,脸色苍白不减冷峻。看到灵心靠近,他强撑着支起身体,厉喝一声,
“不许过来!”
灵心歪了歪头,仍是自顾自地弯下腰来,伸手点了点狴犴正胸前那道不断往外用涌血的刀口,似笑非笑,“这么大的反应,你这是被兄弟背叛了?”
被灵心直接戳了伤口,狴犴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难堪之色,目光愈冷峻凌厉。
道道冰刃旋转如风,贴着灵心的身侧。他厉喝一声,
“滚。”
灵心嘟着嘴,声音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我又不会害你,那么凶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