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消失一天没有几个人注意到。
毕竟,何胜男又在向阳大队闹事了。
起因与白柳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更准确地说是何胜男向黄凤来兴师问罪。
“你凭啥给他们说媒?”
白柳回家的时候,刚好看到门口挤了不少人,而何胜男也正在质问黄凤来。
什么玩意儿?
“你是谁?”黄凤来提高声音,用夸张的语气说,“原来是何知青,你来问我啥?”
“说媒?你想说我给谁和谁说媒?”
配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何胜男忽然哑口无言。
不行,她为啥要怕?
“我不是说你给谁说媒,我是说你的行为有问题,别人的亲事跟你有啥关系,人家都好好地过日子,婚姻自由!”何胜男看起来都气势汹汹,“你给人说媒,是破坏婚姻自由,违背领袖意志……”
白柳:???
真行,谁不说一句真会说啊。
不过是说媒的小事,经何胜男这么一说,似乎变成了大事。
恨不得下一秒就给黄凤来戴个帽子,然后拉出去……
“我呸,”黄凤来才不怕何胜男的威胁,“老娘怕你?你少在老娘门口放屁,我说媒怎么了,成了不成都行,又不是包办婚姻?”
“怎么?我强迫谁结婚了?再说关你屁事,我又不是给你说媒,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不满意你去告我,你没资格来我门口说话!”
黄凤来根本不给何胜男说话的机会,一口气输出。
白柳将自行车靠在墙边就跑到黄凤来身边,她们身后还站着白家男男女女。
何胜男不服气,但更不敢轻举妄动。
她又不傻,不过是欺软怕硬。
白家人多,上面还有大队长是黄凤来的表哥,何胜男绝不会动手。
只是过过嘴瘾。
“我来向阳大队和大家就是一家人,不可能做出举报你的事情。”她强词夺理,振振有词,“但你的行为不对,你不能说媒,婚姻自由,要让年轻人自己相处。”
“你有空先管管自己的女儿,自己女儿还是寡妇,还敢管天管地……”
“放你娘——”黄凤来更加生气。
“啪——”
白柳懒得说话,直接伸手给了何胜男左脸一巴掌。
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反过来又给了何胜男右脸一巴掌。
“冷静了吗?”她不高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异常清晰,“想清楚再说话。”
白柳从小就脾气不好,这几乎是同龄人的统一评价。
她小时候就有过二话不说敲破人脑袋的战绩,彼时也是有人说她坏话。
说她生来无父,是不详的人。
白柳前世今生最讨厌说三道四的人,她脾气上来,拾起石头就砸向对方。
在场人都吓傻了。
后来黄凤来和白柳奶奶出面,再加上对方属于诬蔑烈属,最后赔了五毛钱就不了了之。
回来后,黄凤来和奶奶并没有批评白柳。
不是认为她做得对,但至少不认为她做错了。
如果白柳忍了第一次,就间接代表她同意旁人这样说她,于她而言,这个开始就不该存在。
人与人的相处也是如此,一旦没有明确拒绝对方的评价,那日后在对方眼中只有当初的待遇。
在那之后,同龄人都知道白柳不好说话,而家人更知道她的臭脾气。
这几年,白柳我行我素,但至多是怼旁人几句,从来没有动手。
今时今日,很多人已经忘了她的狗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