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懵了一下,关喜月更是吓得瞪大眼睛。
这、这咋还没出门就被人现了?
关喜月无助地看向白柳,等着她拿主意。
白柳:……
“妈,你咋进来也不知道敲门,你瞧瞧把关知青吓得?”她故意转移话题,脑子开始飞思考该如何化解危机。
黄凤来眨眨眼,略感心虚,但随即理直气壮道:“我敲门了啊,你半天没有开门,我是因为担心才进来!”
“你们年轻人就是讲究多……”
农村人从来是大大咧咧,白天不关大门的都大有人在。
嗐,都穷,有啥让人惦记?
偏偏白柳从小鬼精鬼精,一丁点儿大就知道藏好吃的,还从小惯会偷懒,这让别人知道能行?
白家院子之前没有盖东房和西房,白家儿子多结婚也早,白柳很小就与大姐白棉搬到老院和奶奶住在一起。
奶奶对她更是纵容,但白柳只能管自己小屋子的事,每天出来进去都紧关房门。
久而久之,白家人也习惯白柳神神秘秘,小姑娘有些秘密也能理解。
转机出现在她和宋嘉应结婚后,彼时奶奶已经故去,宋嘉应出钱买下老院子——那老院子岂不是随便他们折腾?
两人偷偷在家搞小动作挣钱,常年紧闭大门,谁来都要敲门。
今天白柳和关喜月进门匆忙,才忘记从里面锁上大门。
“妈~”白柳幽怨地说,“你不知道旁边钱家二狗是怎么傻的吗?”
吓傻的。
黄凤来噎了一下:“好了好了,下次我肯定敲门!”
她尴尬地转移话题:“你们说不能和任何人说,说啥事儿?”
白柳已经想好理由,伸手指了指关喜月放在桌子上的活里活面棉衣:“这是关知青家人寄来的衣服,是我们这里我没见过的新式样,有点大,她让我帮她改一下。”
“这衣服有点太好了,我担心关知青和别人说我改过,其他人要我来做。”
“我可不会。”
黄凤来打量起棉衣,啧啧称奇。
“里外都要布,结实又耐磨,还能拆洗……”她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但是太费布料了,咱这嘎达谁家趁钱做得起这种棉衣服?”
“你这孩子,也不怕改坏。”她对白柳说完又回头对关喜月说,“关知青,你要好好保管衣服,夏天可千万放好,别被虫子蛀……”
白柳一合计,她的借口确实很拙劣。
如今做一身成人衣服大约需要一丈二尺左右布料,城里每人每年供应布票一丈六尺左右,一年只能凑齐一身体面的衣服。
农村人没有供应,很多是大队集体换布料,再分或者卖给社员。
白柳平日里做衣服,大多是旧衣服裁开做新衣服。
真不愧是沪城啊,关德明竟然能大规模生产。且不说沪城人买不买得起,做这些衣服所需布料也不少。
果然人往高处走,等以后……
“我咋不能改,你看到的衣服就是我改过的。”白柳打断她妈传授经验,“妈,你回头再和关知青说,关知青还有事情要忙呢!”
到底是经历的事情太少,小姑娘已经懵了。
再聊下去白柳担心穿帮,还是让关喜月先离开为妙。
“哎呦,我是不是耽误了关知青的事?”黄凤来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