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可幼怂了回去，安安分分去洗手，然后，莫倦站到了她身边。
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我让助理给大家带奶茶，有什么想喝的吗？”莫倦仿佛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淡声问。
水流哗哗，赖可幼可劲搓手，“我都可以。”
旁边的水声停了，他应该要走了……
赖可幼实在不愿面对一起走的死亡后果，假装手上糊了层混凝土。
蓦地，视线中多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食指骨节有一颗红色小痣。
她面前的水龙头被关掉。
“给人家公司节约点水，走吧。”
赖可幼手上的混凝土瞬间干净了。
男人走在前面，低头像是在给谁消息，赖可幼鸵鸟似的跟在他身后。
“几分糖？”莫倦脚步慢了下来，和她并肩挨着走。
“……七分。”
“吃得冰吗？”
赖可幼按了下肚子，大姨妈最近几天要来造访，谨慎摇头：“不要冰。”
莫倦寻思她直播间的奶茶从来不少冰。
女孩子突然不吃冰就只有一种可能。
莫倦回复完助理，很轻地扯了下她的辫子，“这种时期还想在这里？”
赖可幼如遭雷劈。
她一个女孩子不抽烟不喝酒就好点色怎么了老天为什么要让她在莫倦面前经历这些？！
助理动作很快，提着十几份奶茶也能健步如飞，来分给大家。
莫倦去拿了一份给处于自闭的小姑娘，和别人的都不同。
“……谢谢莫老师。”
奶茶上贴有标签，赖可幼的是【冰爆柚子-不加冰，七分糖】。
“？”
赖可幼好像get到了莫倦的恶趣味，但她不敢说，只敢把吸管插进去，乖乖巧巧喝不加冰的冰爆柚子。
休息过后录制继续。
他们回到录音室，戴上耳机。
这一次是正式录制，赖可幼方被赶走的紧张重新席卷而来。
莫倦诱哄似的：“好好录，录完了请你吃饭？”
赖可幼：“真的？”
莫倦：“嗯，时间你定。”
赖可幼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紧张没了，已经在考虑哪天的黄历比较适合吃饭。
莫倦：“但是要先录完。”
冲着这顿饭，赖可幼也要挥她二十年的唱歌经验，这股认真的劲让水友们见了都流泪。
她为了《荣耀》这歌准备了许久，一路过关斩六将走到今天，就是为了有能够站在莫倦身边的机会。
过程中，她万不敢有半分马虎。
不到赖可幼唱的时候，她悄悄瞟一眼莫倦。
男人狭长的眼尾淡淡冷色，他几乎不怎么看歌词，灯光映在他眸里，好似融进了一汪碎光铺满的湖。
耳机里是他刻在她心底的歌声，四周万籁俱寂，像梦中才会生的场景。
有那么一刻，赖可幼要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此时，莫倦如有所察地，也朝她偏头看了过来。
如做坏事被抓包般的，赖可幼赶紧收回眼神，歌声渐行渐远，她听到了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