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博然从埃尔及利亚回来的那天,他们姜家专门办了请宴,虽然没有什么具体名目,他一大把岁数却从没有那么高兴过。对冯殊阮这个准儿媳,他是十分欣慰,其实不管对象是谁,姜戍年能定下来,他就高兴得很。
姜家人有个共性,就是高兴时喜欢大手庆祝。那天的场合来了众多名流,相争着巴结冯殊阮。
她穿着半透明的水蓝色礼服,钉珠绕成素丽的图腾,在裙摆悄然绽放成花的模样,垂坠感十分强烈。
到底是出身名门,交际应酬早就司空见惯,姜戍年在各人之间周旋,时不时看她一眼,眼尾都扬着得意。
正是一对璧人光彩时,却忽然闯进一溜儿穿制服的公务人员。霎时,整座大厅鸦雀无声,便看着领头人打开一张公示,义正言辞地宣读规章制度,接着便请姜戍年跟他们走一趟。
他站着没动,将手里的酒搁上桌:“抓人得有证据,无凭无据,我凭什么跟您走一趟?”
看上去云淡风轻,实则脑筋迅运转,他在急搜索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
却听那人说:“有人举报你们公司洗黑钱,我们已掌握大量线索,还请你配合,协助调查,要真不关你事儿,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他心中咯噔一声,自是不妙,却也猜出七八分。洗钱这事儿,只能和冯沐川有关,但不知是那人已落网揭他,还是见不得他好出卖他。
照冯沐川的身家,略有风吹草动,业界早传遍了。他却没听说他出了什么事儿,如此看来,只能是被他卖了。
他想了想,已有了决定,抬眼看了看冯殊阮,眉目仍旧轻松:“等我回来。”
一语将毕,便被人带了出去。
厅内一时炸开锅,说什么的都有。
姜博然匆匆跑出来,急得整张脸皱一块儿,问1eif:“怎么回事儿,你们真帮人洗钱了?”
Leif没有立时回答,只觉事情蹊跷,道:“这段儿总出师不利,我怀疑是有人陷害。”
吴亮说:“不用怀疑,这明摆着是陷害,标书老被抢那事儿你忘了?”
Leif也皱紧了眉,急得来回踱步:“早跟他说有问题,他偏不听,去了一趟利比亚,回来就什么都不管了,这下好了,东窗事,三五年牢饭都算少的。”
姜博然快晕过去,嚷嚷着要找关系疏通这事儿。
吴亮却不紧不慢:“没什么大问题,那过滤的钱早投资了,什么希望学校养老院,福利社区幼儿
园,一水儿的公益项目,冲这层面,不会太严重。再说,他心中有数,叫我们等着,那就等着罢。”
当爹的自然不放心,一边张罗人去了解这事儿,一边恨铁不成钢:“我就是没管住他,我们姜家又不缺这点儿钱,他好好儿的洗什么钱。”
却见冯殊阮款款走来,看着1eif,特淡定地问:“冯沐川干的?”
Leif一愣,有些尴尬,说:“这也不能肯定,但洗钱这事儿……还真和他有关。”
炸开锅的名流们随即开始窃窃私语,仿佛得到一天大的八卦。
到底是场面上的人儿,出了事儿鲜有慌乱,都有条不紊地找寻最有效的办法。可世事变化太快,两天后众人还没找出最佳对策,姜戍年倒提前被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