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看见他时脸上一红,埋下了头,这害羞的模样儿倒不是装的。
“不请我进去呀?”
姑娘见他愣着,便开口打,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他往后退一步,让她进去,却始终不记得曾和她见过。
☆、第五章
那姑娘穿着红色连衣裙,脚下是七寸镶钻高跟鞋,她规规矩矩往沙上一坐,撩了撩头暧昧不明地看着他。
他去她对面的沙坐下:“1eif叫你来的?”
姑娘愣住:“是。”,顿了顿,又说,“不是……我是梅莉莉啊,你不记得了?”
他微皱了眉,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不好意思啊,最近太忙,见得人不老少。”
言下之意就是的确不记得她是谁。
梅莉莉一脸失望,踟蹰半天道:“怎么会呢,不是你让我来找你么。”
他问:“什么时候?”
“就上回啊,你生日那天。”她很着急,唯恐他不信,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都到门口了,后来突然蹿出一姑娘把你围住,再后来你让我先走,还、还说让我留着,价、价钱翻倍……”
说到最后,声音变得极小。
姜戍年终于想起来:“是你啊。”
她面色带红,又害起羞来,既高兴他想起她来,又失望他这么久才想起来,总之那一刻表情很复杂。
他又喝了口水,顿了顿,抬眼看她:“你真留着?”
她紧张得双手攥紧了裙子,颤巍巍地嗯了一声。姜戍年靠着沙没动,他身后是灯火闪烁的夜空,落地灯旁摆了支半米高的树脂梅花鹿,三米外的会议长桌放了束百合,朵朵绽放,香气四溢。梅莉莉看他长胳膊长腿坐在沙上,一件白色半袖衫配松垮的灰色运动裤,左手还戴了支腕表,再往上看,他眉如山,眼如潭,鼻翼成峰,嘴成丹。只一眼,她就紧张极了。
“那、那什么,要不我先去洗澡吧。”
姜戍年抬了下眉:“我今儿没兴致,你走吧。”
梅莉莉愣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微不可察地笑了笑,从茶几下拿出一纸包,再往她跟前一丢,许是劲儿大了,那纸包滑出茶几,跌落在地毯上,一张张人民币瞬间散落得到处都是。
他面不改色:“比市价高出好几倍,够你花了,拿着钱滚吧,以后别他妈来烦我。”
梅莉莉脸成猪肝色,快哭出来,半天才嚅嗫一句:“有钱也不带这么糟蹋人的。”
他觉得鲜,展开笑颜道:“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钱么,我连你半个指头都没碰,还给你钱花,怎么就糟蹋你了?”
她已然哭出来,抖着声音说:“我是真心喜欢你,去年在中山公园拍平面,赶巧儿碰见你在附近剪彩,那之后我费了老大劲儿才认识1eif,通过1eif才和你见上面。听说你喜欢……干净的,我一直留着,不单是为了钱。”
他感到可笑,于是再次笑起来:“够贱的啊,不单是为了钱,还为了什么,人么?”
梅莉莉没接话。
他看了眼地上的钱示意她:“捡了走人吧,别等我后悔,不然你一分钱也捞不着。”
“我怎么说你都不信,你不珍惜人,你太狂了。”她伤心欲绝看着他,“总有一天会有报应。”
他拿了支烟,抻开腿放茶几上:“我一不骗人二不抢人,谁愿意谁来,不愿意就走,你情我愿的事儿,会有什么报应?你说你对我是真感情,我又给不了你真感情,那不得让你走啊,骗你有报
应不是?”
梅莉莉顿了顿,也说不上理由,于是抬脚走了,将走到门口,又回头:“你总觉得这世上没有真感情,是因为你从来不用真感情对待别人。”
说完就啪一声带上门,特潇洒。姜戍年抽了两口烟,心情不爽,又掐了。好好儿的一个晚上被一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瞎搅和,搁谁谁也不爽,她还敢教育他,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谁认识她啊,装什么大头蒜。
隔天去了公司,坏心情还持续着,开了三个会,骂了五个人,还毁了一盆花。那花开得正好,他没料到咖啡那么烫,喝了一口被烫着了,气得又骂了几句,然后拎着杯子给花儿灌。
Leif进来时脸都绿了:“这是一小生命哪,招你惹你了。”
“我草。”他碎碎念一句,这才现自己在给花儿浇咖啡,连忙收了手,指挥秘书,“给换换土。”
“怎么了。”1eif观察他的脸色,“火气这么大,要不要找人给消消火?”
“快拉倒吧。”他把文件撂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办公,“你他妈一天正事儿不干,就知道玩儿。”
Leif说:“干呀,怎么不干了,正事儿得干,可也得玩儿啊,这不你的座右铭么。”
“一边儿去。”他说,“以后甭给我介绍姑娘了,什么人也往这儿引,真当自己拉皮条的了。”
Leif疑惑:“最近没给你介绍什么人哪,哪个姑娘又缠上你了?”
“就那破事儿,不提也罢。”他拿着,“该干嘛干嘛去,别跟这儿待着。”
等他走了,又叫住:“回来。”1eif转身看着他,他降低一个分贝说,“给我弄张野鸭子的票。”
Leif皱眉:“什么玩意儿?”
“野鸭子,一歌唱组合,下周三体育馆晚八点有演出,给我弄个VIp座儿,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