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施粉黛,面颊光滑如剥壳鸡蛋,额间碎有些凌乱,眉目清秀如山间精灵。
“对不起啊。”说完又补了句,“谢谢你。”
接着便伸手摁开电梯,走进去时,他才现她没穿鞋。电梯门快阖上,徐徐下降时,这俩人还呆在原地。
“那个、还……继续吗?”
他看了看眼前这位已经忘了叫什么的姑娘,也伸手摁开电梯,做了个请的姿势:“有机会再联络。”
梅莉莉不情不愿走进去:“可你没我的手机号。”
他指了指尽头的门:“下回来这儿找我,留着啊,价钱翻倍。”
梅莉莉羞涩一笑,心甘情愿地离开。他却走到对面,叩响大门,连叩三次,里面的人终于打开:“草他妈的,这什么酒店,还想不想干了。”
头一抬,对上姜戍年的脸,愣了半晌,“唷,您哪。”又笑道,“您老不是住前面么,敲我的门干嘛?”感到不对,又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姜戍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还玩儿呢,被人拍了知不知道。”
那人又愣了愣:“我草,这娘儿们有完没完。”又皱了眉抱怨,“这破酒店,什么安保系统,人他妈都死光了吗,赶明儿让我舅撤资。您也撤了得了,出来玩儿不憋屈啊?”
姜戍年笑:“我他妈憋屈什么,我又不结婚。”
“说的是,羡慕您哪。”他拢了拢睡袍,着急火燎招呼房里的人:“穿裤子走人哪,磨蹭什么劲
儿。”
这小子叫刘无双,算个半熟脸儿,他舅舅王举世近年和姜戍年有合作,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听说是父母两头三代以来唯一的男孩儿,当然他舅也算一个,加起来就这么俩。他们家煞男丁,叔叔伯伯包括他爸,不是病死就是葬身意外,两家人惯他惯得厉害,年纪轻轻就给订了亲,都盼着让他早生儿子。
这刘无双整个儿一混不吝,到处拈花惹草,他那未婚妻姜戍年也见过,长什么样早忘记了,反正就那样吧,肯定不是刚才从屋里逃出来的那个。
隔天清晨,1eif早早去了公司,看了看表,泡了杯咖啡,接着往办公室走,将一推门,却见大班椅上坐着个人。
“唷!”他吓一跳,“这么早?”边说边拉开窗帘,不怀好意地笑,“是一夜没睡呢,还是刚办完事儿?”
阳光蓦地洒进来,照亮整间办公室,1eif往他跟前放了咖啡,又拎了水壶给墙角的植物浇水。
“那姑娘干净吧?人可是真缺钱,不然不走这道儿。”
他盯着手里的单据:“干净不干净不知道,看上去倒像个缺钱的。”
“怎么会不知道呢。”1eif转身,“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他喝了口咖啡:“什么也没干,让她走了。”
“走了?”1eif看着他,“最近怎么回事儿啊,真转性了?”
“冯家那批货搞不定,干什么都没劲,没心思玩儿。”
“就这事儿,嗳,早说啊,冯沐川我昨儿就给您约好了。人听说您要亲自去,一口就答应了。”
他又喝了几口咖啡,接着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往外走。
“上哪儿去啊?”
“抢货去。”
只听砰地一声关门响,人已出去了。
Leif摇摇头:“既爱美人也爱江山,两不误。”
作者有话要说: 花儿撒起来,么么哒!
☆、第二章
九点一刻,冯沐川已处理完前一天的文件,开了两个小会,接了八个电话,姜戍年赶到时他将将儿拿起报纸。
“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见到您了。”
姜戍年接过秘书泡的茶,扫了一眼冯沐川,他长着一对垂凤眼,看上去温和无害。
冯沐川笑着搁下报纸:“我等你很久了,现在才来,看来并不想和我合作啊。”
“怎么会,前儿我公司的人跟您这儿耗了一天,谈崩了。是您不给机会啊。”
冯沐川笑得高深莫测:“既然诚心做生意,怎么不亲自和我谈,架子挺大啊。”
姜戍年也笑:“什么条件,说吧。”
虽然1eif和冯沐川谈崩了,但听说他要亲自过来,冯沐川竟爽快答应,说明这人是想和他合作的,只是目的不在钱。既然用钱搞不定,那必定是其他方面的事儿。
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件事儿。这冯沐川虽坐拥庞大资产,却只是个代管的,实质产权人是他小叔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堂妹。大概二十年前,冯沐川的小叔带着老婆去洛杉矶谈生意,夫妻俩却意外死于车祸,留下年幼的女儿交给冯丁垣,也就是冯沐川的爸爸代养。那会儿他小叔生意做很大,底子好,这么多年经由他们父子打理,产业越来越大,可到底不是第一继承人,心底不踏实,怕多年心血一夜间化为乌有,这才变着方儿转移财产。
“这还不简单,弄一皮包公司,把钱往里过一遍就成了。”
冯沐川说:“要这么简单,也不找你了,再怎么弄也是在我名下,要是沾上官司,全玩完。”接着端起水杯,看了看他,“你想做实业不得融资啊,我不挂牌投你七个点,赚来的钱五五分,外送一批你想要的货,怎么样?”
姜戍年看着他:“够狠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妹。”
冯沐川喝了口茶:“甭提我,你也不是什么小菜,成不成吧?”